身边,小心翼翼地扶住他的肩膀。触手处一片冰凉,沈穆的身体如同绷紧后又骤然松弛的弓弦,软软地靠在阿拉坦汗身上,气息微弱得如同游丝,皮肤下淡金色的血痕触目惊心。
“药!还有没有止血绷带!精灵的草药!什么都行!”阿拉坦汗焦急地对着周围咆哮,几个身上缠着破布绷带的医护兵连滚带爬地冲过来,手忙脚乱地翻找着早已空空如也的药箱和只剩瓶底的草药汁液。
“咳…”沈穆的睫毛颤动了一下,极其艰难地睁开一条缝隙,瞳孔深处是散不尽的疲惫和灵魂层面的剧痛。他没看自己的伤势,目光艰难地投向壁垒外那片焦黑的新生之地,又转向祖陵方向那个稳定下来的黑色裂口,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沙…沙孽…如何?那…‘门’…?”
“没了!大人!那些鬼沙子全完了!被那大窟窿自己吞了!”旁边一个满脸黑灰的斯瓦迪亚重步兵带着哭腔和劫后余生的狂喜喊道,“是您!是您救了我们!”
阿拉坦汗用力点头,声音哽咽:“大人,尸孽沙海…没了!被那‘创口’吞了!暂时…暂时安全了!”他刻意加重了“暂时”二字。祖陵裂口依旧存在,如同一道永不愈合的伤疤烙印在地平线上,提醒着所有人危机只是潜伏,远未结束。
沈穆似乎想扯出一个笑容,却牵动了伤势,猛地咳出一小口带着金芒的血沫。他闭上眼睛,积蓄了许久的力量,才极其缓慢地抬起如同灌了铅般沉重的手臂,指向森林深处,那片未被战火完全吞噬的、相对完好的区域。“…撤…到那里…构筑…最后防线…坚…守…等援…”每一个字都耗尽了他残存的力气。下达完最后的指令,他头一歪,彻底陷入了深沉的昏迷。
阿拉坦汗抹了一把脸,将血、汗、尘混在一起。他挺直脊背,那个精明剽悍的库吉特头领再次回归。“都听见了!”他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撤入森林!能动弹的,抬上伤员!罗多克人,边走边给我砍树!设路障!挖陷坑!维基亚的射手,占据高点!库吉特的儿郎,跟我断后!动起来!为了死去的弟兄!为了还能喘气的!快!”
命令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块,激起了涟漪。短暂的茫然后,强烈的求生欲驱使着这些疲惫到极点的残兵们行动起来。呻吟声、号令声、砍伐声、沉重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士兵们相互搀扶着,抬起简陋担架上的重伤员,用还能使用的武器作为拐杖,一步步,艰难却坚定地退向森林深处那片最后的庇护所。阿拉坦汗率领着仅存的几十个库吉特骑手,在队伍最后方警惕地游弋,鹰隼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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