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那方映照本心、涤尽尘虑的雪域镜湖,赵清真道心愈发圆融通透,步履间隐合自然,虽未刻意施展神通,却自有股与山川共鸣的韵律。他并未折返,而是继续向东北方向行去,深入那被称为“滇东北门户”、彝风浩荡的乌蒙山腹地。此地山势磅礴,蕴藏着丰富的铜、锡矿藏,自古便是青铜器原料的重要产地,也因此衍生出诸多与金石、兵戈相关的神秘传说。
行至一处名为“铜鼓箐”的巨大山谷,尚未靠近,便觉一股灼热、干燥且带着金属腥气的热风扑面而来。谷中植被稀疏,裸露的岩壁呈现出暗红或青黑之色,随处可见古代开采铜矿留下的巨大矿坑和废弃的炼炉遗址,如同大地的伤疤,诉说着千百年来的挖掘与冶炼。空气中弥漫着硫磺与氧化金属的味道,甚至连流淌的溪水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铜绿色。
赵清真此行的目标,并非那已近乎传说的“金马山异光”(那多半是特定气候与矿物折射产生的光学现象),而是那更为具体、也更具威胁的“铜甲尸”传闻。据零星收集到的信息,在铜鼓箐深处一个废弃的古矿洞中,近些年时有异动,夜半能闻金铁交击与低沉的咆哮之声,有胆大的寻矿者曾窥见一具身披古老青铜甲胄、行动如风、刀枪不入的“活尸”在洞口徘徊,其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煞气与死意,触之即病,近之即亡,被视为矿工冤魂与古战场亡将结合所化的凶物。
他深入铜鼓箐,废弃的矿洞如同蜂窝般密布于山壁之上。循着那股最为浓烈的、混合了金属煞气与陈腐死意的气息,他来到了一处位于山谷最深处、洞口被巨大落石半掩的矿洞前。此洞幽深不知几许,洞内黑暗浓稠如墨,即便白日,阳光也难以透入,只有一股阴冷与灼热交织的怪风从洞中吹出,带着铁锈与腐肉混合的刺鼻气味。
赵清真立于洞口,神识探入,立刻感受到一股极其强烈、充满了暴戾、杀戮与无尽怨恨的意志,如同沉眠的凶兽盘踞在洞底!那意志的核心,包裹在一具坚逾精钢、蕴含着庞大金煞之气的躯壳之中,正是那“铜甲尸”!然而,与寻常僵尸不同,这铜甲尸的煞气中,竟隐隐透出一丝古老、威严、仿佛源自兵戈征伐本源的韵味,使其凶威更盛!
“莫非……并非简单尸变,而是与此地古矿脉、乃至更古老的某种存在有关?”赵清真心生警惕,迈步踏入矿洞。
洞内崎岖阴暗,脚下是碎石与腐朽的矿木,四周岩壁上残留着古老的凿痕与烟熏火燎的痕迹。越往深处,那股金煞死气越是浓郁,几乎化为实质,如同冰冷的金属洪流,冲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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