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学问,尤其是经史子集的核心注释、官场规则的潜移默化,这些精髓大多掌握在世家大族手中,代代相传,非外人所能窥探。
他们拥有最好的家学渊源,收藏着最丰富的典籍,聘请着最有名的学者担任西席。
他们的子弟,从启蒙之初就站在了常人难以企及的起点上。
而寒门子弟,即便得到朝廷些许资助,能够进入州县官学,所能接触到的,也多是些基础典籍和通行注释。
想要登堂入室,跻身真正的权力核心,依旧难如登天。
科举取士的名额有限,其中关节众多,世家大族依然拥有着绝对的优势。
李泰看着御前与父皇对答如流的李承乾,心中的妒火与杀机交织翻腾,几乎要破胸而出。
他脸上那丝勉强的笑容几乎挂不住,只得借举杯饮酒掩饰眸中的阴鸷。
他死死盯着李承乾,心中疯狂呐喊。
凭什么?
这跛子凭什么!
山东一行,他本该在那泥潭里身败名裂,为何反而成就了他贤名?
那所谓的《劝学令》,那收买人心的诗句,还有此刻父皇眼中那难以掩饰的激赏……这一切本该是属于他李泰的!
他身边聚集了那么多文学之士,修撰《括地志》,为何就未曾想到如此直指人心、撬动天下寒士根基的妙策?
这跛子……既然你如此爱惜羽毛,如此想收揽人心,那便别怪为弟给你寻些真正的“民心”尝尝!
他脑海中瞬间闪过几个恶毒的念头,或许可以从那些被太子触动利益的山东豪强入手。
或许可以制造些流言,将太子劝学之举扭曲成沽名钓誉、收买人心。
甚至……可以安排些寒门学子闹出些事端,将这善政变成太子的催命符!
李恪则始终保持着沉默,冷眼旁观。
他敏锐地察觉到,这场夜宴之后,朝堂的风向恐怕要变了。
太子经此山东之行,不仅在实务上证明了能力,更在“道义”和“长远布局”上,占据了有利位置。
他与魏王之间的争斗,或许将进入一个全新的阶段。
夜宴在一种表面和谐、内里紧绷的气氛中继续。
丝竹依旧,歌舞升平,但每个人都清楚,一场关乎未来数十年乃至上百年国运走向的暗战,已经在这觥筹交错之间,悄然拉开了序幕。
皇帝与太子,借助“劝学”这面大旗,将阳谋摆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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