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容孤再细细思量。今日之事,出得你口,入得孤耳,不可外传。”
“臣等明白。”
众人齐声应道,躬身退出了显德殿。
殿内再次恢复寂静。
李承乾知道,属官们能提供的思路仅限于此了。
真正能为他拨开迷雾的,只有一人。
翌日。
李承乾召见了李逸尘。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
李承乾无心处理文书,也无心读书。
他跛着脚,在殿内缓缓踱步,脑海中反复回响着两仪殿内的对话,属官们的建议,以及先生往日里教导的种种。
他感觉自已仿佛站在一个巨大的棋盘边缘,能看到棋局的凶险,却不知该如何落子。
而先生,则是那个能为他指点棋路,甚至能窥见对手后续十几步的人。
当李逸尘那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在殿门口。
“先生!”
李逸尘依旧是那副平静无波的样子,躬身行礼。
“殿下召臣前来,是为高句丽之事?”
“正是!”
李逸尘坐下后李承乾将两仪殿内发生的一切,包括父皇那探究的眼神,重臣们的反应,以及自己提出需要时间考虑的深层担忧,原原本本,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
“……先生,学生如今是进退两难。打,国库与债券堪忧,且恐坠入前隋覆辙。”
“不打,国威受损,朝野非议。且父皇那里,学生观其意,是极想打的。这……这该如何是好?”
李逸尘静静听完,脸上并无意外之色。
李逸尘目光沉静,开始深入剖析。
“殿下,战争并非只有全面开战与按兵不动两种选择。在这两者之间,尚有许多文章可做。”
他稍作停顿,让李承乾消化一下。
“首先,臣断言,即便陛下决心已下,现在,也绝无可能立刻发动大军远征。”
“粮草辎重需要时间调集,兵马需要时间动员,路线需要时间勘探,更重要的是,冬季用兵,乃兵家大忌。”
“辽东苦寒,士卒未战先冻毙者恐十之一二,此非仁君所为,亦非智者之选。”
“因此,最快,也需等到来年开春,三月之后,方可用兵。”
李承乾也知道这一点。
“先生是说,我们至少有四个月的时间?”
“不错。”李逸尘肯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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