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悦,于殿下,于朝局,都非善策啊。”
他没有直接指责李承乾“顶撞”或“诛心”。
而是用了“激切”这个相对温和的词。
既点出了问题,又给双方都留了余地。
房玄龄在一旁接口,他的语气更偏向于分析利害。
“殿下,储君之责,在于稳固国本。今日之事,虽则殿下占住了‘仁孝’、‘兄弟之情’的大义名分。”
“然则直面君父,终究是险招。一旦陛下雷霆之怒不可遏制,后果不堪设想。”
“臣等非是责怪殿下,实是为殿下担忧,为大唐江山担忧。”
他话语沉稳,目光睿智。
岑文本和高士廉虽未直接发言,但他们的眼神和微微颔首的姿态,表明了他们认同长孙和房玄龄的看法。
李承乾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被冒犯或不耐烦的神色。
他目光低垂,看着面前光洁的地板,仿佛在认真反思。
直到两人说完,室内再次陷入寂静,他才缓缓抬起头。
他的脸上没有方才在朝堂上的那种倔强与冷硬。
反而浮现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悔。
“舅父,房相,诸位的好意,孤明白。”
李承乾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语气也变得缓和了许多。
甚至带上了一点晚辈在长辈面前的坦诚。
“方才在殿上,孤……确实是救五弟心切。”
“眼见他行差踏错,即将万劫不复,孤身为长兄,心中实在……实在不忍。”
他微微停顿,似乎在组织语言,也似乎在平复情绪。
“或许……或许是孤太过心急,言辞之上,未能仔细斟酌,有些……失了分寸。”
“冲撞了父皇圣颜,确非孤之本意。”
他这番表态,与之前在太极殿上那寸步不让、甚至步步紧逼的姿态判若两人。
长孙无忌等人闻言,眼神微微一动,相互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
太子如此“好说话”,倒是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
他们原本以为,经历了方才那般激烈的对抗,太子此刻必然心气正高,难以劝解。
却没想到,他竟能如此迅速地收敛锋芒,甚至主动承认“失了分寸”。
这让他们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
只要太子不是铁了心要跟陛下硬碰硬,那事情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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