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先恐后地丢进箩筐里。
有的人掏空了身上所有的钱,有的人甚至回家拿来了积攒许久的碎银,生怕慢了一步就无法表达自己的虔诚。
朱高炽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这些百姓大多衣衫褴褛,补丁摞着补丁,有的甚至光着脚踩在冰冷的青石板上,鞋面早已磨穿露出脚趾;面容憔悴蜡黄,眼窝深陷,颧骨凸起,显然是长期营养不良、饱受生活重压的模样,一看便知日子过得捉襟见肘,并不富裕。
他们手中的铜钱,大多是带着铜绿的碎钱,还有些是皱巴巴的纸币,显然是平日里省吃俭用、一针一线积攒下来的微薄收入,或许是家中老幼的口粮钱,或许是冬日取暖的炭火钱,又或是给孩子看病的救命钱,每一枚都浸透着血汗与不易。
可就是这些维系生计的救命钱,仅仅因为一张毫无用处的黄纸符——不过是普通黄纸胡乱涂抹些朱砂符号,既不能果腹,也不能御寒,更不能消灾解难——他们便心甘情愿地、争先恐后地拱手让人。
没有丝毫犹豫,没有半点不舍,反而因抢到符纸、献出钱财而面露荣光,仿佛完成了最神圣的使命。
这般被虚妄教义洗脑、将血汗钱投入骗局的愚钝与狂热,实在是既可悲又可笑:可悲的是他们被蒙蔽双眼,分不清真假善恶,将希望寄托于虚无缥缈的符纸,却不知自己的血汗正被邪教肆意榨取;可笑的是他们奉为至宝的“圣物”,不过是邪教敛财的工具,而他们倾其所有的虔诚,最终只换来了自身愈发困顿的生活与邪教的坐大。
一念至此,朱高炽不由眼神发冷。
这些邪教妖人,真是该死啊!
短短半个时辰,当莲花宝座行至客栈楼下时,为首的那个箩筐已经被铜钱填得满满当当,沉甸甸的,两名汉子都快抬不动了。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箩筐也陆续被填满,一路走过来,至少已经装满了四五个箩筐,粗略估算,钱财数量已然相当可观。
“好手段!”蒋瓛低声咬牙道,语气中满是鄙夷,“一张废纸,几句空话,便能如此敛财,这白莲教的蛊惑之术,真是令人发指!”
朱高炽沉默不语,眉头紧锁。
他此刻已然明白,这白莲教在山东的势力远比想象中更为庞大。
他们不仅煽动百姓作乱,更通过这种方式疯狂敛财,而这些钱财,无疑会成为他们购置兵器、扩充势力的资本,给平叛带来更大的难度。
更让他在意的是,那位神秘的“圣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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