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位二十年积累的皇威,随着风寒之症的加剧也开始土崩瓦解了,不仅大臣敢上书请立太子,就连太学生都敢教刘宏怎么当皇帝了。
下意识的,刘宏想到了许攸的天象之论,不由喃喃低语:“客星明亮异常,而主星幽暗,时隐时现,如风中残烛般,主不利天子。悔不该不听良言啊。”
倘若当时听了许攸的趋吉避凶之策,选择离开阴盛阳衰的游宫,前往刘协居住之地,又何至于加重病情,沦落到只能在病榻上苟命的地步?
游宫的酒色虽然满足了刘宏的生理欲望,但若没了性命,一切都没有意义。
“陛下,你现在需要静养,不可动怒啊。”一旁的蹇硕心急如焚,生怕刘宏一个不慎怒急攻心。
但刘宏此刻怒在头上,根本按捺不住:“去给朕传令,让刘备即刻率引西园军,将上表的奸党都给朕抓起来!朕要将他们关到死!朕能两次党禁,就能三次,四次,五次.咳咳”
蹇硕面有难色。
刘宏这个命令是无法执行的。
真要抓,朝中大半大臣都得被抓起来,届时局面会变得更不可控。
“陛下息怒,要除奸党,还需从长计议。”蹇硕想到了刘备的叮嘱,硬着头皮道:“眼下局势,不如暂时采纳刘校尉之计,先让西园军带上密诏护送协皇子前往长安。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在外而安,请陛下慎思啊!”
从长计议!
又是从长计议!
朕一辈子都在从长计议,铲除一个权臣,又来一个权臣,权臣始终杀不尽,朕再从长计议又能如何?
一阵晕眩感传来,刘宏险些昏睡过去。
“陛下!”
蹇硕更是担忧。
过了许久,刘宏才自晕眩感中缓过来,强忍着打架的眼皮子,问道:“西园军现状如何了?刘备拿了你的兵符,可有掌控好西园军?”
蹇硕低声道:“典军校尉曹操,因坠马负伤,如今暂离西园军在洛阳城中养病,典军营由刘备义弟张飞执掌;中军校尉袁绍,因拒不回返平乐观,刘校尉有上表奏免袁绍,中军营由刘备义弟关羽执掌。这十余日,刘校尉一直带着西园八营的兵马在平乐观集训。从卯时到戌时,或是习武,或是习文,每日勤勉不缀。”
刘宏闭上眼睛,斜靠在床榻上,道:“刘备倒是好手段。朕只罢免了淳于琼一人,刘备却能让曹操和袁绍都回不了平乐观。蹇硕,你说刘备若是带着西园军护送阿协去了长安,会不会成为下一个何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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