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将军,缓缓上前一步。他手中没有扩音设备,但他的声音,却如同滚雷般,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广场,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沙哑与沉重:
“第九战场,东线防御总指挥,三星上将,秦破军……”
他念出了一个名字,声音顿了顿,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继续吐出后面两个字:
“……归陨。”
简单的四个字,如同重锤砸在每个人的心头。广场上的人群猛地一颤,更多的啜泣声压抑不住地响起。
老将军深吸一口气,猛地挺直了佝偻的脊梁,用尽全身力气,嘶声吼道:
“送——将军!!!”
“轰——!”
仿佛一道闸门被拉开。
高台上,一名年轻的司号兵,鼓起腮帮,用尽生命最后的力量般,吹响了手中的青铜号角!
“呜——呜呜呜——!!!”
号角声苍凉、悲壮、穿透云霄,在残破的要塞上空久久回荡。
与此同时,广场上所有还能站立的人,无论军衔高低,无论伤势轻重,同时昂起了头,张开了嘴。
没有复杂的歌词,只有一段古老、简单、却蕴含着人族不屈战魂的军歌旋律,从成千上万个喉咙里,汇成一道低沉、嘶哑、却仿佛能撼动天地的洪流: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歌声并不整齐,甚至有些走调,夹杂着哽咽和破音。但就是这嘶哑的合唱,却比任何华丽的乐章都更加震撼人心!它唱出了失去同袍的悲痛,唱出了家园破碎的仇恨,更唱出了死战不退、血仇必报的决绝意志!
歌声中,高台上的几位将领,同时举起了手。
他们手中,凝聚起灼热的光焰——并非攻击,而是最纯粹的火系能量。
光焰落下,点燃了停放在棺椁下方的、早已准备好的火葬薪柴。
“轰!”
炽烈的火焰瞬间升腾而起,将巨大的金属棺椁连同里面那位战死的将军遗体,一同吞没!
烈焰熊熊,照亮了周围每一张悲戚而坚毅的脸庞,也照亮了这座在末世星海中伤痕累累、却依旧挺直脊梁的人族要塞。
火光跳跃,映在远处制高点上,苏铭那隐匿于阴影中的、平静无波的眼眸深处。
他静静地注视着这场简陋却无比沉重的葬礼,注视着那在火焰中逐渐化为灰烬的人族英灵,倾听着那嘶哑却直击灵魂的军歌。
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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