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三成!”他身后的小伙子们哼哧哼哧应着,其中两个还是从赤国逃来的逃兵,甲胄上的红漆都没刮干净,此刻却把锄头握得发白。
而轩和国的马场里,马嘶声能传到三里外。穿短打的驯马师正拽着缰绳打圈,马背上的骑兵身子贴得像块铁,靴底的马刺偶尔蹭到马腹,惊得马扬起前蹄,却在骑手沉喝一声后乖乖落地。木桩上拴着的新制马鞍还带着松木的清香,匠人们蹲在旁边打磨铜环,叮当声混着马嚼子的轻响,倒比军营的号角听着踏实。
谁也没提赤国昨晚送来的战书——那卷烫金的帛书此刻正压在天刀盟议事厅的砚台下,字里行间的火气烧得纸边发卷。盟主用朱笔在旁边批注:“秋收前,渠要通到第三道岗;马场再添五十匹战马。”墨迹未干,就被进来送粥的姑娘不小心溅上滴米汤,倒像给那行字添了点烟火气。
雾散时,东河湾的渠里淌过第一股清水,阳光穿透水汽,在水面织出金线。逃兵出身的小伙子突然丢下锄头,对着水流跪下去,双手掬起水往脸上泼——他说这水比家乡的甜,可没人知道,他昨晚偷偷把赤国的兵符埋在了渠边的柳树下,泥土盖得严严实实,像在埋葬自己的过去。
远处的官道上,赤国的探马正勒着马张望,看见天刀盟的人给百姓分种子,嗤笑一声转身就走。他们不知道,那些握着锄头的手,开春能种出粮食,秋收时也能握紧刀柄;那些正在学骑马的庄稼汉,裤腿上还沾着泥,却已经能在马背上挺直腰杆——这场无声的布局,早就比战书里的狠话,更像风暴的前兆了。
蛮荒王庭与风之国及周边王国的信任,可不是一朝一夕攒下的。就像老伙计们坐在酒桌前,闭着眼都能摸准对方要喝什么酒——当年风之国闹粮荒,蛮荒王庭赶着千头牦牛过境时,连文书都没要;后来蛮荒王庭缺铁料,风之国的铁匠铺连夜赶工,连王爷家的兵器都先挪了出来。这份情分,早刻在骨子里了,比自家掌纹还清楚。
也正因如此,当蛮荒王庭的马队披着星子出发时,风之国的城门官连腰牌都没查。那些马是真不赖,鬃毛油亮得像泼了墨,马蹄裹着厚布,踩在青石板上只敢发出“沙沙”的轻响,活像一群猫贴着墙根走。骑兵们的甲胄早卸了漆,露着暗哑的铁色,嘴里衔着草棍——怕说话惊了马,更怕惊动了远处嘉宝国的哨所。月光透过头盔缝隙,照在他们紧抿的嘴角上,连呼吸都放得又轻又匀。
步兵的动作更绝。借着操练的由头,扛着矛戟在官道上走得浩浩荡荡,旗帜打得比谁都显眼。可一拐进山坳,立刻变了模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