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当声此起彼伏。一个皮肤黝黑的铁匠正抡着大锤锻打长枪,火星溅在他赤裸的臂膀上,烫出一个个小水疱,他却浑然不觉。旁边一个穿粗布短打的青年正给他递水,青年手掌布满老茧,指节处还有未愈的伤痕——他是山下农户家的儿子,三个月前还是个连剑都握不稳的庄稼汉,此刻却能熟练地给长枪淬火。“王师傅,这枪头再磨利些,”他瓮声瓮气地说,“上次跟黑衣人交手,我的枪尖都卷了。”铁匠咧嘴笑,露出缺了颗牙的牙床:“放心,保准能捅穿他们的玄铁甲!”
暮色降临时,营地的篝火次第亮起,像撒在山间的星子。巡逻队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甲胄上的铃铛在寂静里格外清晰。独孤雪站在崖边,望着黑风口的方向,那里的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她摸了摸腰间的短刀,刀鞘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沉实。身后传来脚步声,是那位月白锦袍的少年,手里捧着个油纸包:“副盟主,厨房刚烤的麦饼,还热着。”
风吹过两人之间,带着山野的凉意。少年突然说:“我爹总说,我们这些人练武,是为了护着那些没机会练武的人。以前不懂,现在看着李大哥他们……好像有点明白了。”独孤雪接过麦饼,指尖触到滚烫的纸面,轻轻“嗯”了一声。远处的篝火噼啪作响,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布满剑痕的地面上,像两道紧紧依偎的刀光。
苍古帝国的药铺早已没了往日的喧嚣。临街的木柜上积着半指厚的灰,掌柜的趴在账本上打盹,算盘珠子落满了尘,像是被遗忘的星子。药柜最上层的抽屉虚掩着,露出里面干瘪的当归,根须蜷曲如枯骨——这还是三个月前从边境换来的陈货,如今就算有人肯花十倍价钱,也换不来半株新采的药材。
穿粗布短打的汉子捂着渗血的胳膊撞进门时,掌柜的惊得差点掀翻账本。汉子胳膊上的伤口外翻着,皮肉焦黑如炭,是被魔物的利爪扫过的痕迹,他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半块啃剩的麦饼,往柜台上一拍:“换点止血的药!就这半块饼,你看着给!”
掌柜的掀开柜台下的暗格,摸出个纸包,里面是些碾碎的炭灰拌着锅底黑:“只剩这‘黑玉散’了,敷上能结疤,就是疼得钻心。”他顿了顿,又从袖里摸出片干硬的杜仲,“这个嚼着,能撑住。”
汉子咬着杜仲,苦涩的汁液顺着嘴角淌,疼得直抽气,却死死盯着街上——几个穿官服的正踹开对面的粮铺,把仅存的糙米往马车上装,百姓们扒着门框哭,被官差一脚一个踹倒在泥里。他突然啐了口带血的唾沫:“这日子,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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