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站在地图前,指尖划过那些被红叉标记的据点,眉头微挑。他原以为至少要半年才能摸到这些老鼠窝的边,没成想一个月就清掉了近半数,连派去的密探都在信里惊叹:"黑衣人慌得像没头苍蝇,有的据点刚被盯上就自乱阵脚,竟把密信往灶膛里塞,被咱们的人从火堆里抢出来时还冒着烟。"
可审讯室里的景象,却让这份顺利蒙上了层阴影。
地牢深处,铁链拖地的声响格外刺耳。被擒的黑衣人个个嘴角淌着血,却梗着脖子不肯低头。有个断了手指的汉子,被烙铁烫得皮开肉绽,只啐了口带血的唾沫:"要杀要剐随便,想从我嘴里套话?做梦!"直到第三天,一个年纪轻轻的密探扛不住十指钉竹签的剧痛,才像决堤的洪水般哭嚎起来。
"是...是大统领的命令!让我们故意露出破绽,让你们以为我们是一盘散沙!"他浑身颤抖,指甲缝里的血染红了供词纸,"他说...说要让天刀盟觉得胜券在握,放松警惕...其实...其实主力早就转移到王都了!"
这话像块石头砸入湖面。天刀盟的长老们在议事时,眉头拧成了疙瘩。
"难怪有些据点的黑衣人明明能跑,却硬挺着被咱们活捉,"一位白发长老敲着桌子,"这是故意让咱们觉得他们组织松散,不堪一击!"
"他们把老弱病残留在外面当幌子,主力却偷偷往王都集结..."云逸指尖在"王都"二字上重重一点,"这是要釜底抽薪?"
地牢里的黑衣人依旧嘴硬,但偶尔泄露出的只言片语,都在印证这个猜测。有个护卫回忆起审讯时的细节:"有个黑衣人被打晕前,含糊说了句'等你们发现时,王都早就变天了'。"
此刻的王都,表面上风平浪静。茶肆里的说书人还在讲天刀盟捣毁黑衣人据点的"大捷",穿街走巷的货郎吆喝着新到的绸缎,可暗处,那些曾被视为"漏网之鱼"的黑衣人,正像潮水般涌向皇城方向。他们不再东躲西藏,而是借着市井的掩护,悄悄布下另一张网。
天刀盟的密探们站在王都的酒楼上,望着街面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那个挑着担子的菜农,脚步快得不像负重的人;那个给大户人家送水的伙计,腰间鼓鼓囊囊的,绝不是寻常水桶的重量。就像一群藏在羊群里的狼,披着温顺的外皮,只等一声令下便露出獠牙。
云逸揉了揉眉心,将密报叠好塞进袖中。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他脸上,一半明亮,一半隐在阴影里。他知道,这场看似胜利的围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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