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粮道被劫了,动手的人……用的是蛮荒的绊马索。”
云逸猛地转身,案上的烛台被带倒,蜡油溅在信纸上,晕开一片浑浊的黄。他望着窗外渐渐清晰的城郭,忽然觉得这百年古都像个破了洞的蜂巢,那些隐藏的蜂针,正从四面八方刺过来。
(远处的钟楼敲了七下,晨雾彻底散尽,阳光照在城墙的箭楼上,却暖不透空气里的寒意。云逸摸出腰间的令牌,指尖在“武林盟”三个字上反复摩挲,忽然下令:“传我令,所有新入盟者,不论身份,一律重新核验——去查他们的虎口,蛮荒人常年握刀,那里的茧子骗不了人。”)
而此刻,城南的茶馆里,那个灰袍酒保正把一包东西塞进茶桌下的暗格,抬头时,正对上邻座老者投来的目光——老者袖口露出半截玉佩,正是北境联盟的信物。酒保笑了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牙,指节却悄悄扣住了腰间的刀。
(暮色像浸了墨的棉絮,沉沉压在苍古帝国的宫墙上,琉璃瓦在最后一缕残阳里泛着冷光。议事厅内,烛火摇曳,将众人的影子投在金砖地上,忽明忽暗,像极了此刻盘桓在每个人心头的疑虑。)
“如今魔月与蛮荒已是虎视眈眈,若再与苍古撕破脸……”兵部尚书攥着狼毫的手青筋突起,笔尖在奏章上洇开一小团墨,“就像怀里揣着炭火,还要往柴火堆里钻——自寻死路。”
这话像块冰投入滚油,厅内瞬间炸开低低的议论。有人指尖无意识地叩着案几,发出“笃笃”声,像是在敲打着紧绷的神经:“可苍古皇室那边……听说上个月又查出三名魔月细作,藏在皇子书房当差,这口气能咽得下?”
“咽不下也得咽。”丞相捻着花白的胡须,声音里带着久经世事的沙哑,“咱们与魔月的联合,不过是寒夜里抱在一起取暖的刺猬,离得近了扎肉,离远了冻僵,哪比得苍古……”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墙上那幅苍古山川图,图中苍蓝的河流与自家疆域的墨绿山脉在边界处交织,像两道缠绕的丝线,“他们与咱们,骨头里还连着点筋呢。”
(窗外的风卷着枯叶掠过窗棂,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极了苍古境内那些被搅起的风波。)
谁都记得三年前苍古皇室那场惊天动地的清洗。当时禁军围了整座皇城,铁甲碰撞声震得宫瓦发颤,从太子太傅的靴底搜出蛮荒王庭的蛇形令牌时,老皇帝当场呕了血。那些混进皇室的魔月细作更狠,竟在祭祖的香里掺了迷药,让皇室宗亲昏睡三日,趁机篡改了七处边境布防图——那把插在苍古心脏上的刀,刀柄上明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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