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为“混乱”的铁锅。先是让各大门派为了蝇头小利互相提防,再是借王国的战火消耗他们的元气,接着用谣言动摇他们的道心,最后在他们疲惫不堪、离心离德时,再挥下致命一击。如今,锅里的水温已渐渐升高,那些曾经勇猛的青蛙,有的在水中麻木挣扎,有的早已失去了跳出铁锅的力气,计划似乎正沿着预想的轨道,一步步走向终局。只是他们没看到,水面下,有一丝微弱的凉意,正随着那粒偏离轨迹的棋子,悄悄蔓延开来。
接下来,魔月与蛮荒只需在那团乱火里再添几把柴。密探们如同潜行的蛇,溜进各国的宫廷与军营,或是伪造一封措辞傲慢的国书,或是散布“邻国已勾结外敌”的流言,甚至偷偷将某国的粮草“转运”到敌国的地界——每一根挑拨的引线,都被他们捻得极细,却足以点燃更深的仇恨。
果不其然,苍古大地的空气早已成了浸满油脂的棉絮。北境的雁门关外,甲国的玄甲骑兵踩着晨霜列阵,矛尖在残月下泛着冷光;对面乙国的步兵举着藤牌,盾牌上还留着昨日箭雨的凹痕。一声号角撕裂黎明,万马奔腾的铁蹄声震得大地发颤,长矛刺入肉体的闷响、弓弦崩断的脆响、临死前的嘶吼混在一起,血色很快漫过了关前的冻土。战火像挣脱锁链的恶鬼,顺着驿道向南蔓延:西境的青木河被浮尸堵得浑浊,南岸的粮仓在火光中噼啪作响,浓烟裹着焦糊味飘向百里外的城镇;东境的山城被投石机砸得城墙崩裂,妇孺的哭喊声从残破的垛口溢出,与兵刃交击声缠成一团乱麻。这火越烧越烈,舔舐着城池,吞噬着村庄,仿佛要将苍古帝国的每一寸土地都卷进炼狱般的火海。
魔月帝国的黑曜石宫殿里,皇帝正用银签挑起一块晶莹的冰酪,窗外的风卷着雪粒子打在窗棂上,却挡不住他眼底的灼热。他看着军报上“雁门关失守”的字样,指尖在地图上沿着苍古的河道轻轻划过,像是在抚摸一件即将到手的珍宝。“告诉前锋营,”他漫不经心地咬下冰酪,冰凉的甜意压不住嘴角的热望,“等他们再打残三成,咱们就‘借道’南下。”
蛮荒王庭的兽皮大帐中,蛮王正用骨刀剔着烤得流油的野猪肉,帐外的风雪卷着蛮族战歌的嘶吼。他将一块肥腻的肉扔进嘴里,含糊地对身边的萨满笑道:“你看那火,烧得越旺,咱们的狼骑兵就越能在灰烬里撕咬。”他拍着案上的羊皮地图,指节重重砸在苍古的腹地,“等开春雪化,就让他们尝尝马蹄踏碎骨头的滋味!”
这两只盘旋在战火上空的秃鹫,早已将苍古看作砧板上熟透的猎物。他们的目光像钩子,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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