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儿如今也长壮实了,跟在陆凡身后打下手,捣药,熬汤,忙得脚不沾地。
“陆凡哥,”狗儿把一碗刚熬好的药汤递给一个老头,擦了把汗凑过来,“今儿个西街的李屠户送了半扇猪下水来,说是谢你治好了他老娘的腿。晚上咱们能开荤了。”
陆凡正在收拾药渣,闻言手顿了一下。
“洗干净点,多放点姜。”
“好嘞!”
狗儿兴冲冲地去了。
陆凡直起腰,看着眼前这条充满了汗臭、药味和尘土气息的街道。
阳光很好,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可是陆凡的眉头却没有舒展。
他看了一眼那排得长长的队伍。
人太多了。
哪怕他从天亮看到天黑,手都快断了,这病人也像是看不完似的。
而且,更多的人,他根本救不了。
就像昨天那个被马车撞断了腿的老人,抬过来的时候血都流干了;还有前天那个被官差打得皮开肉绽的汉子,内脏都碎了。
他那点微薄的灵气,还有那点草药,只能治小病,救不了命。
陆凡在衣摆上擦了擦手,重新坐回小马扎上。
“下一个。”
……
入夜。
破庙早就翻修过了,虽然还是茅草顶,但好歹不漏风了。
那半扇猪下水煮了一大锅,香气飘得老远。
鼻涕虫现在也不流鼻涕了,正抱着个大海碗,呼噜呼噜地喝汤。
陆凡没怎么吃,他端着碗坐在门槛上,看着外头的月亮。
朝歌城的夜,并不安静。
远处那高耸的王宫方向,灯火通明,隐约还能听到丝竹管弦的声音。
那是纣王在享乐。
“听说了吗?”
破庙外头的墙根下,几个还没睡的乞丐在那儿闲聊,声音顺着风飘进陆凡的耳朵里。
“冀州那边打完了。”
“说是冀州侯苏护没打过,最后还是把闺女送进宫了。”
“那个叫妲己的?”
“可不是嘛。听说长得跟天仙似的,大王一见着魂儿都没了,连着好几天都没上朝。”
“啧啧,红颜祸水啊。”
“嘘!不想活了?这种话也敢乱说!”
陆凡喝了一口汤,汤有点凉了,带着一股子腥气。
他没说话,只是把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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