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墙的另一边。
钱塘县衙,离相府不远,楚南溪避开大道专挑小巷子走,以免像上次那样,路上遇到打更人。
楚南溪没进过县衙,但知道架阁库是个带阁楼的独栋砖石小楼,且就在县衙大狱旁。
没怎么绕路,楚南溪便来到架阁库门外。
依照杂役婆子所说,她摸到那块松动的砖,砖缝里果然藏着把铜钥匙。
隔年案牍都在阁楼。
架阁库小楼容易辨认,还因为它的阁楼没有窗,这倒是方便楚南溪点亮蜡烛行事。
整齐排列的案牍架上,都清楚贴着案牍发生年月,楚南溪很快找到阿娘那一份。
仅从案牍封套厚度来看,就知道沈不虞誊抄的是精简版。
原版案牍结论与精简版一致,证人的证词、县尉的结论也都相差无几,唯有仵作验状略有不同。
验状是仵作验尸结论,大夏为了防止验状被调换,专用验状纸上都印有编号,如果书写错误,出现轻微涂改也是允许的。
最大区别,在于验状的附件。
也就是仵作在案发现场,边勘察边填写的“尸账”,皇城司那一份抄送备份件里没有尸账。
它才是楚南溪冒险进入架阁库的目标。
翻开那几页尸账,上面果然有涂改,墨迹盖住了仵作最初写的几个字,涂改之处按着仵作本人手印,被视为有效。
楚南溪将尸账涂改处凑到烛光下,一点一点慢慢侧转纸页,让烛光近乎平行的照在墨印上,光线勾勒出被盖住的四个模糊字迹:
“肩颈压痕!”
楚南溪不禁脱口而出,抓着纸页的手微微颤抖,甚至有种想哭的冲动。
野史记载没错,阿娘不是自然溺亡,那被涂掉的“肩颈压痕”,正是有人用船篙将阿娘反复压入水中造成的。
真相便在被掩盖的墨迹之下。
她要做的,便是要将两次墨迹分离出来,等到正式翻案提档,立即真相大白。
楚南溪这次自己带了个铜滴注,她把今日才调好的草酸溶液倒入滴注,将其架在蜡烛上加热。
很快,滴注口有了丝丝蒸汽。
楚南溪将纸页的涂抹处放到蒸汽上蒸熏,上层遮盖墨迹开始微微变淡,两次墨迹也出现微弱颜色差异。
进展顺利。
楚南溪刚想松口气,可接下来得墨迹变化,却让她措手不及:
两次叠加的墨迹因相隔时间太近,墨汁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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