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味摆满桌面,就连酒壶都是银制酒壶,也是王怀安从府城带来的。
汪有道坐在下首,眼睛时不时偷瞧韩衙内。
唯恐招待不周,惹这位小爷发怒。
别看韩衙内是巡抚韩齐的干儿子,实际身份又是韩齐正妻的外甥。
夫妻二人无子,韩夫人便将外甥过继过来。
不但是韩夫人的心头肉,也是韩齐的命根子。
要是得罪了他。
自己这县令的位置恐怕就坐不稳了。
座位安排得暗藏玄机,吕山居主位,韩衙内坐在左侧上首,唐清晏作陪右侧。
汪有道和王怀安在下首相陪。
曹德则被特意安排在唐清晏身边。
汪有道有意将曹德推到台前,一旦有事也好有人分担压力,
唐清晏端着酒杯,看似在欣赏歌舞,眼神时不时扫过韩衙内。
年纪轻轻不学无术,只知道仗着靠山作威作福。
官场风气就是被这样的人败坏的。
汪有道和王怀安花钱买了消息,知道韩衙内会一块来白河县。
唐清晏却是刚刚得知,心情十分不悦。
酒过三巡,吕山放下酒杯,笑容满面道:“此次流寇围城情况万分危急,白河县又是如何以少胜多,重创敌军呢?”
有些事情即便知道,该走的过场也是一样不能少。
现场履行监军的职责,询问不久前的战况。
汪有道连忙起身,拱手道:“全赖曹员外率领保安团浴血奋战,唐老大人坐镇稳定民心,下官只是略尽绵薄之力。”
赶紧把功劳推给曹德和唐清晏,只想着明哲保身。
曹德语气谦逊道:“县尊谬赞了,此战能胜全靠乡勇不畏生死,上官指挥有方,还有诸位乡绅慷慨解囊,在下不过是适逢其时,不敢居功。”
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捧了县府两级,又显现出众乡绅的功劳。
吕山点了点头,面露赞许地表扬白河县的守土之功。
韩衙内对这些毫无兴趣,一边把玩着酒杯,一边打断道:“打打杀杀的有什么意思,本公子听说白河县的雪花盐,白糖很是紧俏,想必县里银子一定相当充盈吧?”
说罢,韩衙内浮现出毫不掩饰的贪婪表情。
此话一出,乡绅们心里都是大惊。
都是人精,谁能听不出言外之意。
曹德没有接话,想看看韩衙内胃口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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