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耻莲指了一副背景为深蓝色的画卷与皇后,那画中当空一轮明月,月前遮着参差梅枝,梅枝下立有一只鹭鸟正伸颈向月,周遭又伴着飞舞的花瓣,意境颇为仙然。皇后有些不解,问道:“白鹭不沾霜雪,梅花不开盛夏,如此搭配却不合时宜,何以有趣?”
耻莲抿嘴一笑,两只眼睛弯作两片月牙,“臣女却以为,有时不合时宜反而凸显别出心裁。您看这白鹭羽毛如雪,梅花香寒高洁,本不该现于一处的如今若真于一处,反而凸显了作画者的用心良苦。”说罢她指了指画中的鹭鸟接着道,“小时曾读过一本书,曰这白鹭意乃超脱凡尘之鸟,这梅花亦为品行高洁之花,如此两物并行于画且颜色均若皎月,实为凸显画者无己私欲又志向高远之心,一尘不染,独为黎民苍生。”
“说得好!”皇后忍不住一边鼓掌,一边笑道:“想不到耻莲平日里活泼跳脱,不喜规矩,却在字画品评上有此高见,如此这般,看来本宫还真是小瞧了你。”
耻莲闻言不禁歉意地缩了缩脖子,脸上也跟着羞红了一片。说她不懂规矩,其实她还真学过,可学过归学过,真到用时却总是板不住手脚。前几日,她在奉思宫进香因为坐得久了就东倒西歪、浑身乱颤;近几日,又因困倦难当而在抄经时直接睡着,整张脸都扣进了磨盘里……所谓仪态不整,行径跳脱,这样的描述还真是没冤枉自己。
洛晴对她忍不住翻了翻眼睛,但还是碍于情面,酸道:“四妹从小便与府中姊妹们品味殊异、举止不同,皇后娘娘能如此包容抬爱,实属她的福气。”
皇后令两人将其余的画轴收好,唯独留下这幅前朝的“寒夜梅花笑白鹭”,她用手轻轻抚摸着画卷上细腻的笔触和幽蓝的色彩,一脸轻松地:“既是如此,今年的年糕宴便取‘寒梅白鹭’为题可好?”
“甚好、甚好!”耻莲忍不住高兴地拍手,洛晴也跟着点头。
“洛晴,这就传命下去。就说本宫定了今年的题目,让所有参宴的宾客们都依题置装,让殿中的陈设也围绕这‘白鹭’和‘梅花’来置办。”
“是,臣女这就去办。”
这题目一旦定下,剩下的工作反而简单了。眼下耻莲每日的工作便彻底换成了为年糕宴而东奔西跑,不是今日送个东西,就是明日取个东西,穿梭于六宫,往来频繁;而洛晴也做上了监看伶人练习歌舞的差事,偶尔还要帮着拣选舞曲舞服、编排宴席礼乐,忙得亦是不亦乐乎。
这天晌午,耻莲刚去过御膳房取过冰糖,路过御花园时却听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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