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她的事,便起身走了。
快到晚膳时,图阿勇终于回府了。可他一回来便卧在了书房里,下人们怎么叫也不肯出来,俨然一副愁容,令全家皆担忧不已。
大夫人屏退了其他人,端了两碗肉丝粥轻轻推门进了书房,见烛火下团团一抹影子罩在他脸上,连忙上前问去。
“老爷今日可是遇到什么烦心事?”
图阿勇也不抬头,只是撂下手里的本子,又提手挑了挑烛心,方道:“良齐国旧主薨了,原太子在攻城混战中失踪,挟持旧主的藩王便顺势夺位,改立了新朝。”
“竟有这么大的事?”大夫人手里一抖,连忙放下食盘,“那圣上怎么说?莫不是又要打仗?”
图阿勇沉沉地摇了摇头,声音疲惫:“圣上许是年纪大了,过了方刚的岁数,既厌倦了兵戎,又见那新主派人送来信笺和礼物,道春分后将来朝拜谒,便默许了这场篡位,按下不再提了。”
“此事也周旋了许久吧?”大夫人垂眸回忆,自入冬以来便频频听人议论到北方小国朝局动荡、纷争不休,那事还很担心会牵连了大武、牵连了将军府,毕竟若真打起仗来,夫君和将军府必定首当其冲,别无所选。
尤其是春节前夕,听闻良齐太子围城救父与敌手僵持了整整廿月,念及其孝,实为感怀。可如今,大局已定,只道苍天变数难测,可庆幸的便唯独府中老爷不必持兵去北方作战罢了。
妇人之仁,如此尔尔。
“可不战未必是好事。那新主名曰谦生,谋位前仅为良齐一小藩之王,与人恭谨有礼,从不显露异心,可谁知愈是如此之人,发起狠来愈是让人无以防备,谋略之甚远,手段之很绝,简直令人瞠目!这等卧薪尝胆之人,野心岂会是那弹丸的良齐之地承得下的?”
“老爷的意思是这良齐新主也觊觎着大武不成?”大夫人骇得忙用手抚住胸口,惊诧问道。
“圣上说那新主谦生不敢进犯,可为夫却觉得那谦生就是个巨大的隐患!”说到这里,图阿勇布满血丝的双眼更浑浊了几分,“只可惜过了这个机会,以后怕是再难斩草除根。圣上悲悯,只盼上天护佑大武,切莫顺了那良齐小贼的心意。”
多少年来,这位将军对于局势的判断一直都深远而准确,现如今,廉颇老矣,圣上享乐太平之心难以劝谏,普世升平,佳节团聚,可太平盛世的背后却是自家夫君惆怅孤注的背影。大夫人心里怜惜不已,温柔地抚上图阿勇的肩膀,目光如水,温声劝道:“老爷切莫为此事累坏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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