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问过了,医生说我的手术成功率不足三成,而且费用很高,所以我已经决定放弃做手术了,小铃就快毕业了,将来嫁人也需要钱,我不能把所有钱都用在自己身上……这些话你不许告诉小铃,知不知道!”
钟银有些失神,等到意识到自己把真实想法说出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连忙警告了一句,同时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不远处的众人,发现谁都没有往这边看,这才放心下来。
她一直都跟小铃承诺最迟再过两年就会去做手术,让对方不要担心,好好过自己的生活,要是知道被骗,小铃一定会难过好一阵子。
“我保证不说。”
韩昼摇头苦笑,“不过为什么要放弃手术呢?如果需要钱的话,我们大家都会帮忙的。”
钟银不太想和他聊这个,不过既然都已经说了,索性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回答道:“说了让你关心好自己,不要瞎操心我的事。”
“反正我已经习惯戴着助听器生活了,和以前也没什么两样,况且手术的成功率太低了,没必要浪费那个钱——记住,要是这些话哪天传到小铃的耳朵里,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她再次警告了一句。
“真的已经习惯了吗?”韩昼忽然问。
钟银怔住,下意识想摸耳中的助听器,但忍住了。
“虽然我没有戴过助听器,但戴过耳机,这东西戴久了耳朵应该会痛吧。”
韩昼没有回头看她,用一种开玩笑似的口吻说道,“如果换做是我,哪怕手术成功率只有不到一成,我也一定要去试试——好死不如赖活着嘛。”
“我不做手术也不会死。”钟银冷冰冰地说道。
韩昼不置可否:“我的意思是,既然希望就在那里,即便它渺小到几乎抓不住,我们也应该努力伸出手,不是吗?”
钟银很想说“你说的倒是轻巧”,但忽然看到了自己正在推动的轮椅,也想起了韩昼会坐在轮椅上的原因——
“韩昼上岸的时候,你们身上的鱼线打的是死结。”
她至今都忘不掉第一次听到这句话时的心情。
直到今天,这句话依然还清晰地环绕在她耳边,尤其是每天夜里摘下助听器睡觉时,她总能想起这句话,想起韩昼曾奋不顾身地拯救过自己。
鱼线打上死结,就意味着韩昼不再有反悔逃离的机会,要么就带着所有人一起活下去,要么就和所有人一起沉没在湖底。
而后者的可能性显然要髙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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