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并不想和皇帝对着干,她和皇帝又没仇,干嘛和他这个一国之君过不去?
也该找个时机让皇帝宽宽心了。
沈青梧回府时,还绕路去了趟兵部附近,她并没有进去,只是远远看了一眼那威严的官署大门。
想必郭显荣此刻正在里面,为了他那不成器的外甥焦头烂额,甚至正在编织罗网,试图将赵铁山从必死的罪责中捞出来。
她猜得没错。
兵部尚书值房内,气氛压抑。
郭显荣面色阴沉地坐在太师椅上,面前摊开着几份文书,正是沈青梧和周震呈上的、关于赵铁山罪证的部分抄录。
他越看,心越沉。克扣军饷的账目清晰,经手人签字画押俱全;欺压烈风军将士的口供血泪斑斑,人证众多;最要命的是私自越境、意图挑起边衅这一条,简直是板上钉钉的重罪!
“蠢货!十足的蠢货!”郭显荣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乱跳。他气的不仅是外甥的罪行,更是其愚蠢!私自出兵也就罢了,竟然还被人抓了个现行,留下如此无法辩驳的把柄!
“大人息怒。”一旁的心腹幕僚低声道,“当务之急,是如何为赵将军周旋。三司会审在即,若这些罪名全部坐实,按律……最轻也是削爵流放,重则……恐怕性命难保啊。”
“周旋?怎么周旋?”郭显荣烦躁地起身踱步,“人证物证俱在,证据确凿啊。”
幕僚眼珠转了转,凑近些,压低声音:“大人,证据确凿是不假,但如何认定、轻重权衡,却大有文章可做。赵将军毕竟是皇亲,又是北境主将,即便有错,也可说是行事操切、御下不严,或是误判形势、为国心切。
“至于克扣军饷……或许可以推说是一时周转不灵,或下面人欺上瞒下……”
郭显荣脚步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你的意思是……在‘情’与‘法’之间做文章?淡化重罪,强调苦劳,争取陛下念及旧情与国戚身份,从轻发落?”
“正是。”幕僚点头,“此外,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证据,我们难以推翻,但可以另辟蹊径。”
“说下去。”
“第一,可发动与咱们交好的御史,上奏弹劾周震及烈风军部分将领以下犯上、挟私报复、夸大其词,甚至暗示他们早有异心,赵将军或许是发现了什么,才‘不得已’采取了一些非常手段,反被构陷。搅浑水,转移视线。”
“第二,赵将军是私自带兵去了鹰嘴峡,可谁说他就是私自越境,而不是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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