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上发出的、规律而冰冷的回音,由远及近,一声声,敲打在寂静的空气中,如同命运的倒计时。最终那声音在他的囚室铁门外停了下来。
钥匙插入锁孔,发出沉重而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门轴转动,吱呀作响,打破了囚室内的绝对寂静。
约瑟夫·拉赛塔抬头,刺眼的眼光让他看不清来人的面孔,科曼出现在门口,身影被走廊的光线拉长,投在囚室的地面上。他身后站着两名全副武装的宪兵,表情漠然。
“约瑟夫·拉赛塔?很普通嘛。”科曼的声音带着年轻人的轻佻,一如他本人风光霁月的光辉形象,“好好谈谈吧,暴动对马达加斯加造成了巨大的破坏,人民会给出庄严的审判。”
“人民的庄严审判?”约瑟夫·拉赛塔深深地凝视着门口那张代表着强权的面孔,“自由平等博爱本来是法国的国家格言,但你们去打着最为美好的旗号,做着最让人鄙夷的勾当。”
科曼怜悯的看着对方,这是要做什么?在自己眼前来一段即兴演讲?
指望自己痛哭流涕,回头是岸?政客是不是这种技能是天生的?
“换一个地方谈,这里的环境有点差。”科曼不得不开口打断对方的施法,他多么现实主义的人,哪有空听对方说那些有的没的?
被打断的约瑟夫·拉赛塔只能起身跟着,没有说话。任何言语,在这种场合都是多余的。
皮靴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混杂了他的脚步声,回荡在殖民堡垒幽深的长廊里。
审讯室将外界的一切声音与光线彻底隔绝。唯一的光源是头顶一盏功率过大的探照灯,其刺眼的白光直射下来,照亮房间中央那张孤零零的木椅,以及坐在椅子上的约瑟夫·拉赛塔。
拉赛塔的双手平静地放在膝盖上,尽管手腕上戴着镣铐。他微微眯着眼以适应这强光,但目光依旧试图穿透光线后的阴影,看清坐在长桌后面的人。
看着一代独立领袖,几乎被照的媲美白种人,科曼的心中不由得暗爽,看着别人坐在他曾经坐在的位置上,就是不一样。
就在这时,博卡萨推门而入,显然也对室内的光线感到惊异,但马上恢复常态,走过来递上来一柄腰刀道,“雅克·拉贝马南热拉已经被斩杀。”
本来还算平静的约瑟夫·拉赛塔一听到这个消息,几乎原地蹦起来,他的战友死了?
“记录,暴动领导人雅克·拉贝马南热拉,在七月二日伤重不治,抢救无效死亡。”科曼对着一边的记录员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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