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底下织工们绝望的眼神,话锋适时一转:“但尔等不必惊慌!陛下乃仁厚圣君,深知民生疾苦。所有涉案工坊,暂由皇店接管,尔等仍在原坊做工,一切照旧。”
“至于东家克扣的工钱,朝廷会从抄没的赃款中拨款,三日之内,足额发放到尔等手中!”
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难以置信的惊呼和压抑的欢呼,许多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是,尔等虽系被蒙骗,但聚众闹事,冲击官衙,终究触犯法度!每人罚役二十日,参与疏浚运河工程,完工后按日发放口粮,以儆效尤!”
杨明辉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今日之事,到此为止。都散了吧!”
这番话如同定心丸,瞬间抚平了所有织工心中的恐惧与不安。
不仅工钱能够追回,连以后的生计都有了着落,还是在皇爷的工坊里做工,比起抄家灭族的恐惧,这区区二十日劳役又算得了什么?
跪伏的人群中响起压抑的呜咽,不知是谁带头叩首:“皇爷万岁!青天大老爷万岁!”
“我等愿听大人差遣,绝不敢再受人煽动!”声浪一波高过一波。
在龙骧军士兵的有序引导下,黑压压的人群开始缓缓疏散。方才还剑拔弩张、杀气腾腾的织造局门前,渐渐恢复了秩序。
只留下那滩尚未干涸的暗红血迹,以及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气,诉说着刚刚过去的惊心动魄。
半个时辰后,金狮巷申家别院外。
徐虎带着百名缇骑已将宅院团团围住,院门紧闭,里面隐约传来慌乱的脚步声。
“撞门!”徐虎一声令下,两名缇骑举起沉重的撞木,“咚!咚!咚!”三声巨响,朱漆大门轰然倒塌,木屑飞溅。
“锦衣卫办案!反抗者格杀勿论!”缇骑们鱼贯而入,手中绣春刀寒光闪烁。
院内的家丁仆妇吓得尖叫乱窜,几名试图反抗的健仆瞬间被按倒在地,铁链锁铐的“哗啦”声刺耳至极。
申家苏州管事申福刚想从后门逃跑,就被一名缇骑一脚踹倒,冰冷的刀锋架在了脖子上。
“搜!仔细搜!任何书信、账册都不许放过!”徐虎下令,缇骑们立即分散行动,翻箱倒柜的声音、瓷器碎裂的声音此起彼伏。
很快,一名缇骑捧着一叠书信跑来:“千户大人!找到与刘三往来的信件了!还有与南京、松江、常州士绅的密函!”
徐虎接过一看,果然与刘三所说不差。他冷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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