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至于十万大军至今仍顿兵于济州城下?这《梁山新报》内容详实,时间地点人物俱全,不似空泛编造。臣以为,需遣使前往军中,实地查勘,方知真伪。”
然而,蔡京等人把持朝政,岂容他人质疑?双方在朝堂上争论不休,面红耳赤,却也难有定论。
徽宗被吵得头昏脑涨,最后只能和稀泥般下令“着童贯加紧进剿,早日奏凯”,并将《梁山新报》斥为“逆报”,下令开封府查缴,便草草退朝。
然而,旨意易下,人心难控。尽管官方明令禁止,但《梁山新报》仿佛具有魔力般,在汴梁城的士林和官场中悄然流传,甚至成了抢手货。私下里,官员们、士子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我看那《新报》所言,怕是不假……童贯怕是真踢到铁板了。”
“火炮……骑射……这梁山贼寇,竟有如此手段?”
“嘘……慎言!不过,这报纸倒是新奇,所言之事,闻所未闻……”
真相如同水银泻地,无孔不入。虽然无人敢在明面上说破,但一种对官军失利的心照不宣,以及对梁山这个神秘对手的好奇与隐隐畏惧,已经开始在东京汴梁的肌理中蔓延。这三期薄薄的报纸,如同一块投入死水潭的巨石,虽未能立刻掀起滔天巨浪,却已成功地搅动了沉积已久的淤泥。
***
前线,童贯的处境比东京朝堂上的猜测还要糟糕百倍。
出兵?他实在想不出任何能有效对付梁山火炮和那神出鬼没的轻骑的办法。强攻是送死,疲兵之计是笑话,分兵调虎结果虎没调出来,自己先折了一条臂膀。那济州城就像一只浑身尖刺的钢铁刺猬,让他无从下口。
撤军?这个念头刚一浮现,就被童贯自己强行压了下去。十万大军,耗费钱粮无数,兴师动众出征,若就此灰溜溜地撤回,损兵折将,寸功未立,他如何向官家交代?蔡太师、高太尉那边又如何搪塞?他这“平寇大元帅”的脸面,乃至项上人头,恐怕都难保!他甚至可以想象到朝中那些政敌会如何弹劾他“劳师糜饷”、“丧师辱国”!
进退两难,目前似乎只剩下“干耗着”这一条路。童贯只能命令各部深沟高垒,严防死守,同时不断派出探马,希望能找到梁山的破绽,或是等待朝廷新的指令、乃至……援军?
然而,就连“耗”下去,也正在变得越来越艰难。
这一日,童贯正对着地图苦思冥想,一名负责后勤辎重的参军,连滚爬爬地冲进大帐,脸色惨白,声音带着哭腔:“元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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