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纲风尘仆仆回到汴梁,踏入东宫准备向监国太子赵桓复命时,却意外地发现,太子案头已然摆放着一份墨迹尚新的《梁山新报》,头版正是关于招安达成的详细报道。
“殿下,这……”李纲一时愕然,他一路紧赶慢赶,没想到消息竟比他的人还快。
太子赵桓放下手中的报纸,脸上带着一丝复杂难言的神色,摆了摆手:“李卿辛苦。梁山之事,孤已从这《新报》上知晓了七七八八。这王伦……行事果然不同凡响。”
李纲定了定神,将此行经过,尤其是他在郓城、祝家庄的所见所闻,详细禀报。他描述了那平整的水泥路,那井然有序的军民,那奇特的自助餐,那教授实用之学的学堂……他的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惊叹与凝重。
“殿下,那王伦,实乃百年难遇之鬼才!”李纲最后总结道,眉头深锁,“其治政之能,聚人之法,创新之思,皆远超常人想象。其所创之物,所立之制,看似离奇,却暗合富国强兵之理。此番招安,虽暂得安宁,然此子绝非甘居人下之辈。朝廷对其,既要用其力以御外侮,更需时刻警惕,严加防范!此人不除,恐终成朝廷心腹大患!”
太子赵桓默默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他对李纲描述的梁山景象感到新奇,甚至有一丝隐隐的羡慕,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把握的忧虑。王伦的威胁,他何尝不知?只是如今朝廷内忧外患,北方金国虎视眈眈,能暂时稳住山东,已是难得。他叹了口气,语气有些飘忽:“李卿所言,孤知道了。且容后再议吧。”并未给出明确的表态,便将话题引向了其他政务。李纲见状,心中暗叹,知道太子性格优柔,眼下也只能如此。
而在山东,随着招安落定,济州节度使的大旗竖起,梁山庞大的商业机器,立刻换上了一身“合法”的外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和规模运转起来。
原本还需借助“谛听营”暗中疏通关节的商队,如今只需打起“济州节度使府采办”或相关商号的旗帜,便可光明正大地通行于大宋境内的官道与水路。沿途税卡官吏,见到这面新旗,想起童贯十万大军的覆辙和朝廷最新的诏令,无不客气放行,甚至主动提供便利。
更令人咋舌的是,梁山各大工坊推出的新奇生活用品,如同潮水般涌向市场,迅速在汴梁、南京(应天府)、扬州等繁华都市引发了追捧的热潮。
清澈照人、远超模糊铜镜的“玻璃镜”;设计精巧、能节省大量柴炭的“蜂窝煤炉”与铁皮“热水壶”;柔软舒适、可坐可卧的“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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