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我贪婪,别人不愿意给的感情,我非要奢求。被廉价地丢在路边,还要巴巴地上前。拥有大多数人梦寐以求的财富,却无法感到满足。手里握着大堆的筹码,却执着于无法押注的牌桌。”
许远低缓的语调里,有种悠然不尽的凄怅,透露出他清醒又痴迷的本质,无法自拔、自甘堕落,以至病入膏肓。
“有时候我会幻想,如果我带着现在的财富,哪怕只是百分之一,千分之一,回到旧的那个家里。我的父亲会如何为我感到高兴。为什么方法明明那么简单,可是它偏偏不在正确的时间里发生?”
手铐被拽动。金属撞击的鸣响拼接上他清澈的嗓音。
许远低着头,看着腕上一片浮肿青红的淤伤,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淡得像雾,不可捉摸地神游。
“我早知道他是个脆弱又敏感的人,抵挡不住流言蜚语。意志力不坚定,消极又悲观。情绪阴晴不定,喜怒无常。许多事自己想了就当真,不去验证……所以选择了自杀。”许远说,“因为别人几句不实的恐吓,他喝了几瓶酒,把自己吊死在客厅的灯具上。我浑浑噩噩地醒过来,爬到墙边开灯,就看见他死不瞑目地瞪着我。”
冯队忽然生出一种无比沉重的疲惫感,按着抽痛的额角,问:“那尸体呢?”
许远没有回答,与他四目相对,人跟失魂了一样陷入呆滞。
冯队上前拽起他的衣领,重音重复:“许远,你爸的尸体在哪里!”
许远用自由的左手掰开冯队的五指,指甲恶劣地掐进对方的皮肉,轻慢道:“尊贵的警察同志们,找尸体不是你们的工作吗?你们办案全靠人主动喂饭?”
他连说话的腔调都与之前截然不同,因此哪怕是一句无赖的叫嚣,众人率先感受到的也不是恼怒,而是阴森。
季和揉了揉后脖颈,靠到墙上,后仰着脑袋,懒散地旁听。
陆盛兴两手抱着自己的包,有几分乖巧地端量着几人,有眼力见地没插嘴警方的问讯。
冯队收回手,看着手背上的几个指甲印,感觉被疯狗挠了一爪,龇牙道:“秋后的蚂蚱,还这么能蹦?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处境?”
许远不屑一顾地“呸”了声,目带凶光道:“知道又怎么样?我这辈子早被毁了!如果不是梁益正,我现在已经出人头地!凭我的长相我的智商我的眼光,我什么办不到?结果我现在一无所有,那我还怕什么!”
冯队不客气地道:“你给自己灌了几升迷魂汤啊,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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