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直在骗我。他不会放过许远的,他一定要给梁益正报仇。”
“从那之后,他再没主动找过我。我给他打电话,他把我拉黑了。我知道他会去找许远,可能是怕牵连到他姐夫,那时候梁益正他爸已经调到B市了,这件事他谁也没告诉。我胆战心惊了一个月,差不多是在国庆后,有人来问我最近有没有见过陶丹青,说他跟家属断联了半个多月,系统里没查到任何线索,怀疑他是出了什么意外,可能被罪犯打击报复了。我直觉不是,但我不敢说。许远可以隐姓埋名,陶丹青没这个理由。所以只能是许远杀了他。”
梁益正听到这里,再克制不住,把手机往地上重重一砸,目眦欲裂地吼:“许远!我特么杀了他!我跟他拼了!”
“站住!”
警察小哥飞奔上去拽了把他的衣角,从后面将他扑倒。
梁益正暴走下力气大得骇人,一肘将人从背上顶了出去。
好在这时别的同事赶到,合力拧住他的胳膊,将人死死压在地上。
“放开我!”梁益正面色紫红,两眼外凸,嘴边溢出些微血沫,口中发出凄恻的吼叫,“他为什么要杀我舅!你们不管,你们都不管!就因为我爸是个狗屁的破领导,为了他的仕途,当年不管我,后来不管我舅!”
冯队听到了从狭长走廊传来的怒骂,瞥了眼又收回视线。
郑家厚在一阵静默调整后,突然开始讲起别的事情。
“我就是一个片警,没学历,没背景,干不成什么大事。我不说自己做过多少贡献,我只是一个本本分分的普通人。我老实了一辈子。”
他看向镜头,指着自己长满斑斑点点的脸说:“我脸上的皮,一个夏天不知道要褪多少层。手上、耳朵上这些疤,全是以前冻疮留下的。有一年冬天,一个孩子闹自杀,我们几个人豁出命从池塘里给他捞出来,我的脚差点被冻得要截肢。还有一年,两家人为屋子边上的一块地吵起来,我去调解,腰上被砍了一刀,肠子差点流出来……”
他说到后面,泣不成声,一个个字音粘黏着地从嘴里滚出,像是发着呓语。
“这么一份工作,每个月几千块钱工资,只是混个温饱,但好几次差点要了我的命,退休后留下数不清的后遗症,不是腰疼就是腿疼。帮我儿子带个小孩都做不到……”
冯队背着手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知道这种诉苦后面跟着的会是推脱不掉的罪行。
他忍了忍,听对方还是车轱辘个没完,火气冲翻了天灵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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