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扶手,问出她最想知道的事:“薛蟠是何时上京去的?”
“就是去年秋末那会儿。”伍兴儿一心想拿下药皂生意,因此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也是避开薛家其余七房的意思,因薛蟠这一桩命案,薛家内部齐心协力使绊子,薛蟠这一房被其余七房抢夺出去的产业就价值十几万两银子,再不跑,就薛蟠那蠢笨自大的性子,怕不是连祖宅都要被人设局抢走。”
伍兴儿语气中对于薛蟠的鄙夷毫不掩饰,薛家那样大的产业,即便薛蟠没甚本事,只要肯听劝肯敬人,还是有不少薛父留下来的管事愿意跟随他。
但他蛮横无脑的做派,实在让人失望,本人支棱不起来,当不起家主的责任,还对忠心劝谏的老管事口出恶言,怪不得薛家药铺的掌柜会导向薛三叔。
明瑶华皱着眉头,香菱已然到了京城,那就难办了——香菱作为丫鬟跟随薛家寄居在荣国府,而封氏无权无势的,没等靠近贾家的大门就被看门小厮赶走了,更别提要回女儿。
要想个法子才行。
薛蟠被冤魂索命而亡是应天知府对外的说辞,不知道判决文书上是怎么写的。
想来不外乎两种可能,一是写明薛蟠死了,二是运用春秋笔法,不点明薛蟠已死,只写冯家愿意收下银子撤诉和解。
第二种可能更大些,应天知府是贾雨村,他赌的应该是民不举官不究,只要没人细究,这件事也就混过去了。
不管是哪一种判决,都能拿来威胁薛家交出香菱,否则就报京兆尹,联合御史,将事闹大。
到底如何,还需要看到判决文书才行,但以她现在的身份,以楚明霁的身份,都不可能看到判决文书。
此路不通。
明瑶华定了定神,对伍兴儿笑道:“伍大哥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那伍大哥先给我送白芷粉、艾叶粉、苍术粉各半斤,我将药皂样品做出来,约莫需要一个多月时间。之后我们再谈其他。”
“哎,行。” 伍兴儿应道,便起身告辞去寻摸明瑶华指明的药材去了。
明瑶华还没想出个能让封氏要回女儿的法子,石绣娘就和唤祥云的小丫头一起将新衣服送来了。
明瑶华做了两身衣服,楚明霁和明甫光各一身。
倒不是她偏心自己,而是郡主送来的绸缎里,诸如杏红、雪青、郁金、湖水碧这样鲜嫩的颜色,配上各式花蝶纹样的料子占了大半,玄色、暗红这种适合做男子衣裳的料子就四匹。
各自取了衣裳去试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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