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式,甚至享受这种方式。”
王小小的目光再次落到军军脸上,“军军,你觉得刚才很‘爽’。这就是特权思想最危险的地方,它会让你不知不觉地爱上那种高人一等的感觉。今天是对一个卖废品的老头,明天呢?对同学?对战友?对将来你可能遇到的普通人?”
王小小的声音坚定说:“我们穿上军装,或者作为军人的后代,不是为了让我们自己变成欺负别人的人。陆军是有特权的,是冲锋在前、牺牲在前的特权,是保护人民的特权,不是作威作福的特权。”
车里沉默了很久,只有风雪声和引擎声。
军军低着头,小肩膀一抽一抽的,拼命忍着不哭出声,但眼泪还是大颗大颗地砸在厚厚的棉裤上,洇开深色的圆点。
他觉得委屈,又觉得姑姑说得对,心里乱糟糟的,像被揉皱了的纸。
王小小心里也不好受,这小崽崽的身份注定了他不犯大错,就没有会说他,也注定了必须要注意他的特权思想。
忽然车子停了,一只戴着皮手套的手伸了过来,王小小把军军抱在怀中。
她伸手给他嘴里塞了一颗大白兔奶糖。
王小小听着他吸鼻子的声音,语气还是平平的,“哭什么?知道错了,改了就行。你比很多真正长歪了的强多了,不过是心飘了一下。”
她顿了顿,好像在组织语言:“我第一次见你,你抢我的车,那才是真混账。现在呢?家里的火柴砖你做的,家里的蔬菜你采摘,你能去挖野菜给你娘寄去,能想着给你亲姑送吃的,不怕苦不怕累。”
“刚才只是心飘了。飘了,拽回来就是。怕的是飘了还不自知,或者不想下来。”
她又递过来一个军用水壶:“喝口水,别噎着。”
王小小的声音在风雪中显得很清晰:“你爷爷是军长,这是事实。这身份,能带来便利,也能招来祸患。关键看你怎么用。用它来欺负人、显摆,那是给这身军装抹黑,是败家子。用它来学本事、担责任、做点真正有用的事,那才不愧对这身份。”
王小小的语气里甚至带了一丝罕见的、近乎自嘲的理解:“你刚才觉得‘爽’,我能理解。是人,都有虚荣心,都想被人捧着。但你得知道,那‘爽’是假的,是毒的。今天你‘爽’完了,能意识到不对,能问我‘是不是太过了’,这就说明你心里那杆秤没歪,根子还是正的。”
军军的眼泪渐渐止住了,心里那股又堵又慌的感觉,也随着姑姑平缓的话语和奶香慢慢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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