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飞看了一眼老人马甲上模糊的编号和“XX环卫”字样,忽然开口,声音温和:“老师傅,这个点才吃饭啊?”
老人抬头,见是个面生的、穿着得体的人问话,有些局促地点头:“嗯,这路段刚扫完。”
“干这行多少年了?”
“十……十二三年了。”
“辛苦。家里孩子都大了吧?”
老人眼神黯了一下,摇摇头:“就一个儿子,前些年……病了,干不了重活。还有个孙女,上初中。”他没多说,低头继续吃面。
李毅飞沉默了片刻,对陈默轻声说:“去把我们的账结了,连这位老师傅的单一起结了,别声张。”
陈默点头,起身去吧台。
李毅飞又坐了一会儿,等老人快吃完时,才起身离开。
走到店外,李毅飞对陈默说:“记一下,了解一下全市环卫工人群体的情况,特别是年龄偏大、家庭负担重的。
他们的社会保障、福利待遇、困难帮扶落实得怎么样。回头给省总工会和人社厅发个调研提示。”
“好的,领导。”
下午与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的工作交流,李毅飞没有使用任何讲稿。
他面前只摆着陈默整理的那份要点,以及他上午和中午的所见所闻、所听所感。
李毅飞没有泛泛而谈,而是从具体的人和事切入。
“郑书记,张市长,各位同志。今天上午,我在城管局看到一份卷宗,一个在步行街口卖水果的老汉,因占道经营被罚了两百元。
他儿子残疾,孙子读书,老伴多病。罚款依法合规,但罚完之后呢?
他家这个困难怎么过?我们的执法闭环里,有没有一环是‘执法后的关怀与帮扶’?城市干净了,人心不能凉了。”
“中午在街边小馆,我听到建筑工人兄弟抱怨,工伤调解协议签了,赔偿金却迟迟拿不到。‘走流程’成了拖时间的借口。
法律文书成了空头支票,这损害的是司法和政府的公信力。”
“还有翠湖社区那位独坐发呆的韩奶奶,社区‘四点半课堂’外那些无处可去的孩子……这些,都是我们今天在城市里看到的,最真实、也最柔软的民生痛点。”
李毅飞的语气平实,却带着沉甸甸的分量:“我讲这些,不是批评东海的工作。
相反,东海的城市面貌、管理秩序,很多方面做得不错。
但越是发展得好,我们越要关注那些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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