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盯着手里那枚裂开的水晶泪,脑子嗡嗡作响。一半寿命?开什么玩笑!他今年才二十出头,虽然这些年东奔西跑、受伤挨打,感觉自己活得像个老头子,但真要折寿……折一半?那不就是直接奔着四十岁去了?!沈砚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还好,皮肤还算紧实,没有皱纹。可那声音不像是开玩笑——冰冷、威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规则感,就像山河鼎运转时的律动。
“人皇遗脉,可愿知晓真相?”那声音还在脑海里回荡。沈砚咬了咬牙。真相。他太需要真相了。
为什么山河鼎会刻着“晏忘沈,天下安”?为什么苏清晏必须忘了他?为什么所有人都忘了他们相爱过,唯独他手里还留着这滴该死的、会说话的眼泪?还有……“如何让她重新记得”。
这几个字像钩子一样,死死钩住了沈砚的心脏。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神已经变了。“我愿意。”三个字,说得很轻。轻得像叹息。
但话音落下的瞬间——轰!水晶泪炸了。不是物理意义上的爆炸,是光芒的爆炸。刺目的星光从裂缝中喷涌而出,瞬间淹没了沈砚的视野!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了滚烫的星河里,无数画面、声音、信息疯狂地往脑子里灌!“呃啊——!”沈砚闷哼一声,死死抱住头。疼。比任何时候都疼。
像是有人用凿子撬开他的天灵盖,然后把一整条银河倒进去。他看见了。看见三千年前,山河鼎被铸造出来的那个夜晚。九位人皇血脉的始祖,以自身精血为引,抽取九州龙脉之气,在昆仑之巅铸就此鼎。鼎成之时,天降异象,星月同辉,整个天地都在共鸣。然后他听见了铸造者最后的对话。“……此鼎可镇九州气运,但需有‘执鼎人’。执鼎人必须是人皇血脉,且需与‘守鼎人’同心。”“何为同心?”“心意相通,生死相托,情意相系。鼎感其情,方能真正运转。”“若执鼎人与守鼎人……生情呢?”沉默。长久的沉默。然后是一个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情为私,运为公。私情过盛,则鼎心偏颇。偏颇则……鼎裂。”
画面一转。沈砚看见了第一任执鼎人与守鼎人。那是一对兄妹。兄长执鼎,妹妹守鼎。两人自幼相伴,感情深厚。鼎运转顺畅,天下太平三百年。然后妹妹爱上了外族男子。执鼎人震怒,欲杀那男子。妹妹以死相逼。鼎……裂了。虽然只是细纹,但气韵已经开始流失。最后那男子战死沙场,妹妹殉情,执鼎人悲痛欲绝,自己火葬于鼎前。临死前,他在鼎底刻下第一行字:“情盛,鼎危。”
第二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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