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就在嘴边,却硬生生被什么东西抹去了。
“我……我记不清了……”她颓然地低下头,肩膀垮了下去,“但我知道他存在过!我的心告诉我,他存在过!求求您,沈师傅,听说您有本事,能通阴阳,求您帮我找找他,哪怕……哪怕只是知道他到底怎么了……”
沈厌沉默地看着老妇人,看着她脸上那种并非作伪的、源于记忆被强行剥离的痛苦与迷茫。这不是普通的失踪,更不是简单的老年健忘。
他伸出左手,拿起那张空白的老照片。相纸粗糙,带着岁月的质感,但影像的位置,确实是一片令人心悸的虚无。他又拿起那支旧钢笔,笔杆上似乎还残留着常年握持形成的油润感,但关于使用者的任何“印象”,都感知不到。
通幽眼依旧死寂,他看不到任何邪祟作法的痕迹,也看不到灵魂残留的印记。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触碰到那张空白照片的瞬间——
一种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刺痛感,如同被冰冷的针尖扎了一下,从他右臂那被“封灵套”紧紧包裹、近乎麻木的深处,猛地传递了上来!
不是能量流动,不是力量复苏,更像是一种……本能的预警,一种对某种特定“规则伤痕”的排斥反应!
这感觉转瞬即逝,却让沈厌的眼神骤然一凝。
他放下照片,目光重新落回老妇人身上。
“除了记不起,还有别的异常吗?”他问,声音依旧平淡,但注意力已经完全集中。
老妇人努力回想,茫然地摇头:“没、没什么了……就是心里空落落的,像缺了一大块。晚上睡觉……好像比以前安静了很多,连梦都不做了。”
记忆被剥离,存在感被抹除……甚至连梦境这种潜意识的活动都受到了影响。
沈厌的左手手指,在柜台下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这不是鬼物作祟,鬼物害人,往往留下怨气或执念的痕迹。这更像是一种……针对“存在”本身的、更加精密和诡异的掠夺。
“东西留下。”沈厌终于开口,“三天后,再来。”
老妇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声道谢,几乎是踉跄着离开了往生斋,仿佛多留一刻,那残存的、关于儿子的模糊感觉也会被这里的神秘吸走。
店铺内重新恢复了死寂。
沈厌看着柜台上那些承载着“虚无”的旧物,左手缓缓抬起,按在了自己那被黑色材质包裹的右臂上。刚才那一下刺痛的位置,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冰冷的余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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