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即刻按此思路,重新拟定预算草案,要求各部详细陈情,再由朕与阁部商议定夺。”
议事完毕,户部尚书告退。南宫景焱留下秦牧,君臣二人对坐饮茶。
“秦卿,”南宫景焱感慨道,“如今朕处理政务,时常想起卿昔日之建言。
并非具体某条策略,而是那种纵观全局、抓住要害的思维方式。
若非卿潜移默化,朕恐怕还在琐事中打转。”
秦牧微微欠身:“陛下过誉了。陛下天纵英才,悟性极高,臣不过偶尽绵力。
如今陛下已能独当一面,臣心甚安。”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和欣慰。
南宫景焱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他放下茶盏,看着秦牧:“秦卿,朕观你近日,似乎……
清减了些,可是政务太过繁重?若有需要,尽管告知朕,莫要强撑。”
秦牧沉默片刻,望着窗外飘扬的雪花,轻声道:
“谢陛下关怀。臣只是……偶尔会想起北境的雪。
黑山村的雪,似乎比京城的,更干净,也更……自在。”
他没有明说,但话语里那份对过往简单生活的怀念,已然流露。
南宫景焱愣住了。
他从未想过,这位帮他稳坐江山、智计百出的股肱之臣,内心竟藏着归隐之意。
一股莫名的恐慌和失落瞬间攫住了他。
他习惯了秦牧在身边,如同定海神针。
他无法想象,若秦牧离开,这偌大朝堂,他还能与谁如此推心置腹,又有谁能在他迷茫时,给他如此清晰而关键的指引。
“秦卿……”南宫景焱的声音有些干涩。
“这朝廷,这江山,离不开你。朕……也离不开你。”
秦牧转过头,看着年轻皇帝眼中真切的依赖与挽留,心中也是一软。
他笑了笑,那笑容里有些复杂:“陛下,臣并非要立刻离去。
只是人生在世,或许各有其志。
臣愿辅佐陛下,奠定这景和盛世之基。
待四海升平,朝局稳固,陛下身边贤臣良将如云之时,或许便是臣功成身退,回黑山做个富家翁,享受几日清闲之时了。”
这是他第一次明确流露出隐退的念头,虽然那是一个模糊的、属于未来的愿景。
南宫景焱看着他,久久没有说话。
他明白了,秦牧去意已萌,只是出于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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