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一抹苦涩至极的笑容:“老伙计,对不住,拖你下水,跟着丢人了。”
声音嘶哑,透着一种心气耗尽的空洞。
郑铮神情未动,目光平静地迎向他。“老藏,”他用一种近乎公式化的沉稳语调开口,不动声色地将对方抛过来的、带着试探与托孤意味的人情球推了回去,“有什么话,直说就是。只要你真心实意配合好纪委工作,实事求是,我们党委班子也不会埋没你在湖跺这么多年应有的功绩,该提供的证明材料我们一个也不会少。”这开场白滴水不漏,****得让旁听的王剑都不由得暗暗点头。
“功绩?呵…就是个屁。”藏钟惨然一笑,脸上的肌肉抽搐着,“别再安慰我了…老郑,咱们都明白。我和丁红旗一样,进了这个门,就再难迈出去了。”他的目光投向冰冷的铁窗,仿佛看到了自己余生的轮廓。
有自知之明就好,郑铮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下撇了撇,一丝冰冷的轻蔑在眼底深处一闪而逝,快得如同窗外掠过的飞鸟。功绩?他心里冷嗤。你在湖跺的这几年,哪一年不是人事地震数十场?五百余人的队伍,硬生生被你拔起了二百多颗所谓的新星。公安系统的官帽子,原本是荣誉和功绩的象征,在你那里早已不是白菜价,而是割不完的韭菜,割了一茬,转瞬又换个名头重起炉灶割另外一茬。这背后的勾当,桩桩件件,你真当是铁桶一只,永远无人能窥见?
此刻藏钟的心,如同被百爪反复抓挠。他尤其敏锐地捕捉到了郑铮嘴角那抹稍纵即逝的轻蔑。他们本就是水火难容的对手。这次他耗尽筹码,甚至不惜用托孤来软化郑铮,核心目的有二:其一,是为那不争气的儿子铺一条最后的路;其二,是包藏祸心,要将郑铮这张在纪委眼中清白无瑕的面孔,强行挂上相,让他也沾染上自己这一身甩不脱的污泥腥气。
他尽量让自己变得冷静,说出的话也藏头藏尾,不易琢磨。唯有如此,才能让日后某些不便明言的哑谜,变得心照不宣,让郑铮心有顾忌。“老郑,”藏钟深吸一口气,收敛起所有的不甘与试探,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恳切,“放心,我的问题,桩桩件件,我会彻底向组织坦白。”他顿了顿,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目光死死锁住郑铮,“但有件事…我只求你这一件:百鸣那孩子,性子乖张了些,做事出格,但双湖控股那边的事,他是被张得祥、费刚他们给架上去的,实实在在只是个挂名的执牌人…老郑,看在咱们昔日共事、多少还有点情分的面上,求你拉他一把!给他留条活路!”
那眼神里,是溺水者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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