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锅的奏疏送进朝堂,曾崇兴的心便沉入了谷底,他很想当面指着这位曾经的弟子破口大骂,骂他自作聪明,骂他愚蠢至极。
朝廷平乱的军队派出去了,监察府的两位首官也亲自去南京了,皇城司的勾当公事也亲自去了,事情越来越严重,局势发展到这一步,已不是李淮这个南京留守能掌控的了,是李淮把自己推进了火坑。
曾崇兴急得六神无主,因为他很清楚,一旦李淮落马,他这个曾经的恩师,这些年不遗余力把他推举上来的副宰相,也要承担连带责任的。
曾崇兴很想给李淮送去密信,斥责也好,痛骂也好,终究还是想再当一回老师,告诉李淮接下来该如何正确应对,如何自救。
可当曾崇兴刚产生这个念头,他便赫然惊觉自己被监视了。
从政事堂到自己的府邸,总感觉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不用问,必然是皇城司的眼线。
这种情况下,曾崇兴根本不敢轻举妄动,一旦密信送出,被皇城司的人半路截下,他曾崇兴就是罪上加罪。
惶恐不安地等着南京的消息,直到今日,他在政事堂神不守舍地办差时,突然有宫人传话,官家召见。
此刻曾崇兴坐在赵孝骞面前,心跳陡然加快,看着官家平静温和的脸庞,根本观察不出半点情绪端倪,曾崇兴心中愈发没底了。
宫人奉上茶水,赵孝骞端盏笑道:“这是朕曾经亲手所创的茶,后来朕的父王出面贩卖,受益居然不错,听说都卖到辽国和日本了,可能西夏也能买到,慎年先生也听说过吧?”
曾崇兴小心地道:“臣确实听说过,官家心智聪慧,所思所想皆我等凡人不能及也,臣甚是钦佩。”
对曾崇兴刻意的奉承,赵孝骞只是笑了笑。
他喜欢听人拍马屁,但前提是,马屁得走心。
在这个领域,蔡京的表现无疑比曾崇兴强多了,人家那情绪价值提供的,心花怒放的朕真不知如何疼爱他才好……
于是赵孝骞转换了话题,缓缓道:“朕听说慎年先生曾是国子监的监判,这些年想必是桃李满天下了吧?”
曾崇兴心头一颤,脸色愈发苍白。
他很清楚,这不是官家随便闲聊的话题。
“臣确实当过几年监判,教授弟子学生圣贤经义,有人中进士,有人落榜,所谓桃李,不过是为国举才,臣不敢以师自尊。”
赵孝骞笑了笑,曾崇兴这话四平八稳,可谓滴水不漏。
他大约也明白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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