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站出来反对,朕或许会驳斥,会权衡,但不会如此动怒。”
“因为那是利益之争,立场之争,虽然可恼,但其逻辑朕能理解。”
“但淳于越,他不一样!”
赵凌的语气陡然变得无比锋利,带着深深的厌恶:
“他淳于越,是靠什么站在朝堂之上的?是靠他淳于氏的显赫门第吗?”
“不是!他那一支早已没落!他是靠什么?是靠他钻研儒学,靠他引经据典,靠他这一肚子学问,才被举荐,才得以入朝为官,才坐到博士仆射的位置!”
“他本身就是学问取士的受益者!他所拥有的一切地位、声誉,其根源,皆在于此!”
“可如今,当朕要推行科举,要建立一个更公平的,让更多像他当年一样,有学问却无门第的寒门士子能够脱颖而出的制度时……”
“跳出来反对的居然是他这个最大的受益者!”
“一个靠着学问改变自身命运的人,如今却要挥舞着德望、名士、耗费的大棒,试图截断后来千千万万寒门学子凭借学问改变命运的唯一上升通道!这是什么行为?”
他死死盯着扶苏的眼睛,咬牙道:
“这种人不是蠢!这就是坏!”
“是极致的自私与虚伪!是踩着他人的肩膀爬上去后,立刻就想把梯子抽掉,生怕后来者分了他的羹,夺了他的光!”
“他读的那些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这样的人,这样的心性,无论他学问多高,名声多响,朕都绝不会再用!”
“大秦的朝堂也容不下这等口是心非、阻人前程的伪君子!”
“岭南,就是他最好的归宿!此事,朕意已决,长安侯不必再言!”
说完,赵凌不再看扶苏瞬间变得惨白的脸,霍然转身,大步走回御座,重新提起朱笔,仿佛刚才那场激烈的交锋从未发生。
扶苏僵立在原地,只觉得浑身冰冷。
赵凌最后那番剖析,如同最锋利的解剖刀,将淳于越乃至某种他赖以安身立命的理念假象,血淋淋地剖开在他面前。
他试图寻找反驳的理由,却发现自己的内心也在动摇。
殿内一片死寂。
良久,扶苏才像失去了灵魂一般拱手道:“臣告退!”
“嗯!”赵凌也只是挥了挥衣袖,连头都没抬。
扶苏这个面子,他给不了!
身为皇帝,没有那么多的人情世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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