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便传来警告声:“贵人尊颜,休得直视,胆敢违令,今夜剜尔双目!”
话音冰寒,似一把刀剑悬于耳畔,绝非玩笑。
朝露循例低下头,答了一句“喏”。
男子携雨水踏入殿内,未穿盔甲,只一身玄色骑服,水珠接连不断砸在地面上。
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衣袍挺拓,玉带束腰,其上悬挂的玉佩与宝剑碰撞,绝非凡品。
他握着长弓的手,指骨修长,犹如上好的美玉,那一把玄色长弓,弓身冷硬,蛟龙纹怒张双目,盯着朝露。
一股血腥气也钻入了她的鼻尖。
太过浓烈,几乎难以忽视。
他分明受了重伤,步履却极其从容,不见分毫有异,抬手解开佩剑、长弓,交给身边军士。
军士恭敬抬双手接过,轻搁于已擦拭干净的香案上,动作轻缓,唯恐怠慢半分。
这一行人是何人,为何深夜会在此?
他们进来后,原本宽敞的大殿一下压抑了许多。
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绝对会拦她的路。
众人收拾大殿,动作悄无声息,有两人出了大殿,不知是去做甚……
朝露目光微微抬起,落在前方那位贵人衣袍上。
这群人似乎为他马首是瞻,若是能叫他松口……
朝露将他背影慢慢收入眼中,余光撇到将士靠近,浓密的眼帘连忙垂下,等回神,才发现掌心已经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刚刚出去的将士回来了,大步流星入殿,将一人重重丢掷在地。
那男子约莫弱冠年纪,被捆绑着,面颊糊满泥污,像被马匹在泥地里拖拽了一路,半张脸被磨得血肉模糊,全身上下无一块好肉。
在他背上赫然落有几道鞭痕,深可见白骨,血肉翻涌,触目惊心。
那最为威严的肃穆军官走出,到泥人身边唤道,“校尉大人。”
匍匐在地的泥人,缓缓抬起头,形如蚯蚓,满脸泥污中,露出一线眼睛。
那一只手颤抖着,探向贵人衣摆的一角。
军官道:“您此番被委以重任,是贵主信任,却不想大军前线,竟贪功冒进,违背军令,恃匹夫之勇,擅自越界追击。有劳贵主得知军报,雨夜疾驰,从百里外的大营,冒雨来问你之责!”
泥人呜了一声,以头砸地,重重的一下又一下,发出沉闷用力的撞击之声。
“单是这一道罪状,够不够教校尉大人您跪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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