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孤身走一遭山林间,怕也难保周全。
况且,他身上不见半点纳物法器的痕迹,又如何能将这许多血食果子,千里迢迢运来?
姜义自是瞧得分明,淡然一笑,缓声解释:
“三太子可还记得下游那座久废的水神庙?”
见龙首微微一点,他才接下去道:
“往后,钦儿便在那庙里暂居,当个小小庙祝。闲暇时,护送过客渡涧,积些福德。”
语至此处,笑意轻转,添了几分替人着想的温意:
“如此一来,日送血食灵果,也不必似老朽这般,攒上多日方能一趟。”
不止灵果子,竟连平日所需的血食,也都打算一并包揽。
敖烈听罢,金瞳中不禁闪过一道精光。
他终究不是寻常水族,心念微动,已自无声探去下游那破庙。
新供的灵位、渡口边修整过的小舟,灵位中若有若无的香火气息……种种细节,一览无余。
稍一串联,便将这一家子的盘算,猜得七七八八。
他如今是戴罪困身的真龙,锁在这鹰愁涧里。
若是有人自送吃食上门,自然也懒得再去惊扰凡人,平白再添一分罪孽。
心底里,对姜家这番周全布置,他是颇为受用的。
只是龙族毕竟是龙族,骨子里那点天生的傲气,总教他拉不下脸来,白白受这份人情。
好在,这等事,于他倒也不算难。
那双金瞳在眸中轻轻一转,顺势又往姜钦身上瞄了一眼,瓮声瓮气开口:
“这倒是桩好事。你且在此处住下。若有难处,或是修行上有什么不解的,尽可来寻我。”
言至此处,略一停顿,终是吐出一句:
“都是自家人,何必客气。”
此言一出,姜义素来平淡的目光里,总算漾开几分真切笑意。
他把孙儿送来鹰愁涧,心底原就存了这一分打算。
一头成年的真龙,修为底蕴不消说,单是见识眼界,随便漏出一星半点,也够这小子受用不尽。
只是这事急不得,总得先安顿下来,日日送些血食果子,与龙子混个脸熟,将情分养厚,再寻由头,徐徐图之。
未曾想,这位三太子竟先一步松了口,倒是省却许多水磨工夫。
姜义心下那份满意再藏不住,伸手在孙儿肩头轻轻一拍:
“还不快谢过你敖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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