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照。
可正是霜降这几日异常坚决地阻拦她靠近妆台铜镜,反倒勾起了她强烈的不安与疑窦。
昨夜更深人静,待到霜降与映雪在外间睡熟,她悄然起身,点燃一盏小小的琉璃灯,终是执起那面被刻意避开的菱花铜镜。
烛光摇曳,镜中清晰地映出她脖颈上的痕迹。
一道深紫泛着淤青的扼痕,指印分明,狰狞地盘踞在苍白的肌肤上。
她缓缓抬起自己的手,覆上那伤痕。
那指印的宽度与长度,清晰地昭示着施力者,一个拥有绝对力量的男人手掌,比她的手大出整整一圈。
在这府中,有此能力与动机的,除却萧景珩,不做他想。
奇怪的是,那伤痕看着触目惊心,触及却并未感到预想中剧烈的疼痛,似乎被精心上过药。
这份细心,并未带来丝毫暖意,反而让她心底的寒意更甚。
这抹扼痕,如同当头棒喝,瞬间吹散了长久以来笼罩在她眼前的迷雾!
她一直对两人之间维持的、看似“平和温暖”的关系感到一种虚幻的失真感。
萧景珩是何等人物?一个心性冰冷、善于伪装的猎食者。
她再如何真心相待,又岂能轻易叩开他那早已冰封的心门?
那缓慢爬升的好感度,不过是浮于水面的虚幻泡影,根本无法代表他心底真实的图谋与杀机!
过往那些虚与委蛇的温存,那些被好感度迷惑而短暂松懈的瞬间,此刻想来都让她脊背发凉。
它们如同温柔的海浪,无声地软化着她的警惕,试图将她拖入溺毙的深渊。
这脖颈上的掐痕,便是那隐藏在泡沫之下,冰冷而致命的礁石!
它撕开了所有温情脉脉的伪装,将血淋淋的真相暴露在她眼前。
他想要她死,至少,想要她痛苦。
这发现,竟让她感到一种近乎残酷的安稳。
不再有侥幸,不再有幻想。
如同在漆黑夜幕中,终于抓住了一丝冰冷,却无比清晰的天光,那是属于猎物的警觉,也是绝境中求生的契机。
她放下掩在颈间的手,目光平静地看向桌上那盒散发着幽魅气息的枕黄粱,以及那个正优雅用餐的男人。
暗流汹涌,杀机四伏,而她,已看清了第一道阴影的形状。
这清晰认知到的杀意与那掐痕的存在,竟意外地给了沈青霓一种脚踏实地的荒谬安定感。
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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