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宋念云语气平静,自行在对面坐下,
“陆明远基础扎实,文采斐然,得第一是应该的。”
云山长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你能如此想,甚好。不过,你那墨义……”
“学生知道,”
宋念云坦然接话,“《礼记·曲礼》与《尚书·禹贡》那几处,确实是疏漏了。
日后定当勤加背默,补足短板。”
“知不足而后进,很好。”云山长点点头,话锋却是一转,“不过,你的问题并不全是基础不扎实,而是过于锋芒毕露!”
宋念云抬眼,眸中带着询问。
云山长从书案上拿起一份试卷,正是宋念云月考的那份。
他指着策问部分那道关于漕运改革的题目:
“你这策论,非大才者不能书。但是其中所指弊端,直指漕运总督衙门乃至户部历年积习。
其中几条对策,更是动了太多人的奶酪。
若非在书院内阅卷,此文流传出去,恐为你招祸。”
“若是真的到了县试、府试,甚至更高级别的考试,什么是能写,什么是不能写的,千万要斟酌好!
否则,这些文字就有可能在你还未成材前,提前毁了你!“
云山长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他将宋念云的试卷轻轻推到她面前。
“你的才华,老夫十分欣赏。但你要记住,官场不是书院,那里的规则远比你想的要复杂。“
宋念云注视着那份试卷,想了一会儿,才将试卷收起,道:“多谢师父指教,学生明白了!”
她想起前世,很多利民策略都是出自她手,但是她一直屈居于幕后,在前面实施这些策略的却是北冥烬。
所以前世,她只管发挥自己的才华就好,一切阻碍都由北冥烬去面对。
而现在只有她自己,日后再写策论,恐怕就要更加谨慎了。
“孺子可教也……”云山长满意地点点头,“收徒最怕收到那种冥顽不灵、不知变通的书呆子,你能明白这个道理,为师就放心了。“
他起身从书架上取下一本泛黄的书册,递给宋念云:“墨义是你的软肋,接下来的日子,这上面的东西你每日背诵两篇,等到下次来上课,我要抽查你这一周背诵的!”
宋念云接过来书册,一看,竟是《四书章句集注》,正是她需要的东西。
这些东西上一世她在十三岁时就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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