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柳姑娘此言差矣....”
林澈慢悠悠道:
“若是寻常余钱,自然全数交由清雪保管,我心安理得吃口软饭。”
“可眼下这钱,乃是‘军饷’,不日便要投入‘战场’。”
“一分一厘都需精打细算,却又注定要花个精光。”
“何苦让清雪徒增烦恼,管这注定留不住的流水钱财?”
“军饷?”
“战场?”
柳玄素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得林澈在故弄玄虚。
林澈却不再多言,只是望着这满院狼藉,眼神渐深。
今日之事,看似他得了实惠,出了口恶气,实则凶险万分,后患无穷。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能凭三寸不烂之舌逼得林家退让赔钱。
一是对方投鼠忌器,顾忌名声和柳家态度,至于王相也占不小比重。
二来,恐怕那林隐川心底,到底还残留着一丝对他这个“逆子”的复杂情愫。
但这点微末的顾忌,在真正的利益和权谋面前,不堪一击。
说到底,还是自己太弱。
弱到只能借助他人之势,弱到被闯门砸家也只能忍气吞声,最后靠“讲道理”换来些许赔偿。
这口气,他咽得憋屈。
林晟那厮,骄横跋扈,睚眦必报,今日在柳玄素和自己手下吃了这么大亏,岂能善罢甘休?
更何况,柳玄素这尊“大佛”如今赖在了自己这破庙里,更是将无穷麻烦也一并带了进来。
林澈本意,只想在这乱象将起的世道里,悄悄蛰伏,猥琐发育,待时机成熟再一鸣惊人。
可柳玄素这一来,他算是被架在火上烤了。
谁信他与柳家联姻之事无关?
谁信他不想攀附柳家权势?
这柳玄素,就是个烫手山芋,须得想个法子,让她心甘情愿离开才行。
他目光又瞥向正在努力擦拭石磨的方清雪,和一旁仍气鼓鼓的柳玄素,心中那模糊的念头逐渐清晰。
或许……这麻烦本身,也能变成一步棋?
.......
与此同时,镇北王府的气压,低得能拧出水来。
林隐川端坐书房太师椅上,面沉似水。
自他受封镇北王,何曾受过今日这般窝囊气?
先是被柳家丫头当众顶撞,言语挤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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