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朝负手而立,目光落在她沾着些许枣泥的指尖,又瞥了眼蒸屉里热气腾腾的酥点,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
皇后娘娘别过头去不看他,也没行礼,只低声嘟囔道,“圣上鼻子倒是很灵。”
梁承朝非但没生气,反而褪去了一身的寒气,笑着握着她的手,用银箸夹起一个,入口是熟悉的甜糯,枣香混着红豆的绵软,香甜可口。
梁承朝想起辰平三年的冬夜,月光冷得像霜。
他还是东宫不受宠的废太子,她是刚册封又被他连累的废太子妃,两人被一起罚跪在东宫院子里。
寒风刺骨,腹中饥饿如鼓,是她悄悄拉着他的衣袖,踮着脚溜进小厨房,在灶台角落翻出半碟凉透的枣泥红豆酥。
那时的酥点早没了热气,可两人躲在柴房里,你一口我一口,却觉得是世上最香甜的滋味。她沾了满脸的枣泥,还笑着说:“太子哥哥,这样每层都偷吃两个,看起来就跟没吃差不多,我有经验,你放心吃。”
甜香在鼻尖缠绕,梁承朝眼底满是沉溺的温柔。
那碟冬夜凉透的枣泥红豆酥,是他记忆里最软的光,亮得能盖过朝堂的尔虞我诈。
“当年你把最后一块酥点塞给我,说‘太子殿下要多吃点,才有劲受罚’,”他低声笑起来,语气里满是回味,“那时我便想,往后定要让你日日有甜可尝,不受半分委屈。”
皇后站在原地,听着他温情脉脉的话语,脸上的笑意却一点点淡了下去。
她垂眸看着案上残留的枣泥,指尖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有多美好呢?美好到让她几乎忘了,就是这个许诺要护她一生的人,后来眼睁睁看着她满门被构陷,父亲斩于闹市,兄长战死沙场,母亲自缢身亡。
那些冬夜的甜,早已被血与泪浸泡得发苦,成了扎在她心头的刺,每回忆一次,便痛彻心扉。
彼之蜜糖,我之砒霜。
梁承朝却没发现她的异常,只觉得喉间发紧,抬眼看向眼前的女子。
“你……”他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成了,“手艺倒是没退步。”
皇后笑意更深了些,又夹了一个递给他:“圣上若是爱吃,便多吃几个。”
她没提当年的罚跪,也没提近日的冷战,只是和梁承朝一起吃了最平常不过的一顿下午茶。
甜香萦绕的小厨房里,梁承朝咽下口中的酥点,指尖顺势揽住皇后的腰肢,掌心贴着她腰间柔软的锦缎,语气带着几分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