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喊了一声,吩咐亲兵去寻一套合身的女装来,语气里满是不容置喙的强势。
张砚归尚且没反应过来,一套裁制精良的月白襦裙便被不由分说地塞进了手里。料子是上好的丝绸,触手微凉滑腻,还带着淡淡的皂角香,与他惯常穿的素色儒衫截然不同。
燕庭月怕他反悔,撂下一句“你在帐里换,我去安排马车和货物”,便一阵风似的掀帘跑了,只留他对着那袭女装,僵在原地哭笑不得。
待到燕庭月将诱敌用的空粮车、伪装的行囊都打点妥当,折返营帐时,就见帐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掀开。
张砚归缓步走了出来。
他身上的襦裙裙摆曳地,裙摆上用银线绣着细密的缠枝莲纹,走动间,银纹随着步子轻轻晃动,流光细碎。
乌发被一支素银海棠簪松松挽起,余下的青丝如瀑般垂落肩头,衬得脖颈线条愈发清隽修长。
一张薄如蝉翼的白纱覆在面上,遮去了大半轮廓,却偏生漏出一双眼——那双平日里总是浸着清冷算计的眸子,此刻隔着薄纱望去,竟晕着几分朦胧的柔意,眼尾微微上挑,无端生出几分勾人的风情。
燕庭月看得怔怔的,手里的马鞭“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都没察觉。
好美的一张脸!
她在青城哪里见过这样的美人,生平所见,也只有那位惊才绝艳的顾姐姐,能与眼前这人的风姿,堪堪媲美。
张砚归没好气地斜睨她一眼,声音里带着几分被冒犯的无奈:“将军这是丢了魂了?”
燕庭月猛地回过神,耳根瞬间烧得滚烫,忙不迭地伸手去扶他,嘴上还顺嘴溜出一句:“娘子慢些,当心绊着。”
张砚归闻言,抬手扶额,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入戏倒是比谁都快。
两人相继钻进马车,车帘落下的瞬间,外头的喧嚣便被隔绝开来。
车厢狭小逼仄,铺着的软垫泛着淡淡的绒绒暖意,空气里飘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香,是张砚归身上带着的味道。
空间实在太小了,小到能清晰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交错着,在静谧的车厢里轻轻起伏。
燕庭月僵直着身子坐着,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头,脑子里却突然蹦出个不合时宜的念头。
张砚归身上竟和顾姐姐一样,香香的,看起来软软的,让人忍不住想凑近些。
她偷偷瞥了一眼身旁垂眸静坐的人,隔着薄纱,依稀能看见他精致的下颌线。
心底忍不住嘀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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