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卫国面色不变:
“老哥说笑了,就是厂里生产需要的一些原材料。”
“咱可是正经单位,手续齐全。”
他不想纠缠,转而问道:“镇上的‘工农兵招待所’,怎么走?”
“喏,顺这条路直走,看到邮局拐弯,红砖楼就是。”
老汉指了指方向,也没再多问,只是又深深看了车队一眼,转身扛起铁叉走了,边走边对远处那几个观望的人挥了挥手,喊了一嗓子:
“看啥看,首都来的同志,办正事的!”
那几人哄笑一声,散了。
何卫国关上车窗,呼出一口气:
“民风是彪悍,眼力也毒。”
刘胜利低声道:“他好像看出点什么。”
“正常。这地方靠近边境,来往的车辆人员复杂,当地人见识多,警惕性也高。”
何卫国发动车子,“走吧,先去招待所安顿下来,等消息。”
靠山屯镇的“工农兵招待所”是一栋结实的二层红砖楼,墙面很厚,窗户是双层的,门口挂着厚重的棉门帘。
院子比之前见过的都大,停着好几辆来自不同地方、覆盖着冰雪的卡车和马车。
前台登记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圆脸,裹着厚厚的头巾,说话嗓门大,但办事利索。
看到何卫国的介绍信和工作证,她没多问,只是嘟囔了一句:
“又是关里来的,这几天第三拨了。”
然后熟练地开了房间:
“大通铺,一间炕能睡七八个,烧着呢,暖和。”
“食堂晚饭五点开,有酸菜白肉血肠,管饱,粮票现金都行。”
“谢谢同志。”何卫国交了钱票,招呼大家卸车。
招待所的条件确实比关内沿途好些。
虽然还是大通铺,但炕烧得滚烫,房间里暖烘烘的,干燥的暖气驱散了连日的寒意。
窗户密封不错,冷风渗不进来。就连厕所都在室内走廊尽头,虽然是公用的,但不用冒着严寒跑出去。
众人安置好行李,检查了车辆停放,雷刚依旧安排了轮值守车,聚集到食堂时,都被眼前的热气腾腾和饭菜香气微微震了一下。
食堂不大,摆着七八张原木色的方桌,已经坐了不少人,看打扮多是司机和出公差的干部。
空气里弥漫着酸菜、猪肉、油脂和粮食混合的浓郁香味,让人忍不住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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