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下来,大伙带回来的消息越来越少,脸上的失望和疲惫越来越重。
晚上在通铺里汇总情况时,气氛闷闷的。
理想中“顺藤摸瓜”找到大鱼的情形根本没出现,连像样的“藤”都没摸到几根。
何卫国心里也急,但脸上不能露。
他依旧鼓励大家,分析那些琐碎信息,试图拼出点线索。
可他自己也知道,这就像在雪地里找一根特定的针。
又过去两天,依旧毫无进展。
希望像被这严寒天气冻住了一样。
何卫国感到深深的无力。厂里等着米下锅,他们却在这里像没头苍蝇。
这天下午,他决定无论如何得给厂里打电话了。
不能一直没消息。
镇邮电所很小,只有一个工作人员和一部老式手摇电话。
交了押金,他摇通了轧钢厂后勤处的号码。
等待接通的每一秒都显得很长。
“喂?是卫国吗?”李怀德副厂长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带着急切。
“厂长,是我。”何卫国赶紧应道。
“哎呀!可算来电话了!”李怀德声音一下高了:
“这几天一点信儿没有,可把我急坏了!人都好吧?现在在哪儿?”
听到领导先问安危,何卫国心头一热,随即是惭愧。
他稳了稳神,尽量平静但清晰地汇报了情况:靠山屯的挫折、线人的可疑、粮站的警告、被迫转移,以及现在在小河镇四处碰壁、毫无头绪的困境。
他没隐瞒,语气里带着疲惫。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李怀德再开口时,语气却缓和下来,甚至有点如释重负:
“卫国啊,你们辛苦了,也受惊了。”
“这情况……我其实也有点预感。”
“让你们跑这一趟,本就是步险棋。”
他顿了顿,说:
“卫国,我其实一直想联系你们。”
“今天就想告诉你——别太有压力,也别瞎忙活了。”
何卫国一愣:“厂长,您的意思是……?”
李怀德继续说:
“你们走后这几天,我越想越觉得,让你们从计划外搞那么多粮回来,难度太大,也太危险。”
“所以,我跟厂党委、工会商量了,联名向上头打了紧急报告,说明了咱厂的实际困难——咱是万人大厂,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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