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世代经商之家,本身就算半个合字,虽然不属明暗八门之内,但也同在市井江湖之中。
人家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岂能不知人心险恶?
种种江湖骗术,就算没遇见过,那也必定听见过,怎么可能随便受人诓骗?
有常在外跑生意的家里人,替蔡耘生绷着一根弦儿,他便与营口的乔二爷不同,没那么容易上当入套儿,就算吃亏,也亏不到哪儿去。
正因如此,薛应清等人才会费尽周折,引着蔡耘生来到大连。
这叫调虎离山,使其孤立无援!
在此之前,薛应清便已经在安东,跟蔡耘生交往了近一年的时间。
等到了大连,豺狼虎豹,早已在此静候多时。
在什么地方下榻、去什么地方消闲、听见什么风声,要见什么人物……蔡耘生觉得是兴之所至,殊不知早已被人安排得明明白白,所到之处,身边总有局内之人。
那位问了,有这么神么?
这可不是仨瓜俩枣的小骗,而是叫人血本无归的巨骗,不神,不神怎么能成事儿?
单拿大和旅馆的康徵来说,搁匪帮的行话讲,便是“水香”、“料水的”,专门负责站岗放哨。
薛应清等人是骗,自然不用那么大的排场,但却是相通的作用。
康徵提早半年就来了大和旅馆,抓闯虎,是个实打实的误会,他真正要防范的,其实是蔡家老爷派人来找蔡耘生。身在局中,本是“好梦一场”,家里来人,一戳,醒了,局就毁了。如有风吹草动,便尽快转移。
其他人各有分工,自不必细说。
江连横听罢,疑惑地问:“这个蔡耘生,看起来也不小了。家里既然是做生意的,怎么没练练他?”
“谁跟你说没练?”薛应清笑道,“只不过是练错了地方,留洋去了。”
“那不是更应该见过世面?”
“得了吧!”薛应清趿拉着一双蓝绣鞋,翘起了二郎腿,“留过洋的,才好上手呢!这帮傻愣子,喝了点儿洋墨水,回来以后,就开始讲‘自由恋爱’了。他们那圈子里的人呐,都看不起‘门当户对’这说法,罗曼蒂克才叫时髦呐!”
说着,她便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
“从古至今,‘燕’字门儿的生意,都没这么容易过。要是搁在以前,还得编个故事,什么卖儿卖女啦,贪财的舅舅、狠心的后妈什么的,现在变啦,窑姐儿都叫Miss了,哈哈哈!”
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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