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
那声音似笑非笑,不带喉音,只有气声,幽幽却道:“兄弟,原来你在这呐?”
动静不大,却如晴空炸雷。
赵国砚心里“咯噔”一声,吊眼一看,正要举起枪口时,却听那人又急切地说:
“别开枪,我后边全是人,你不要命啦?”
这话令人匪夷所思,有那么一瞬间,赵国砚和海潮山甚至误以为,来人是孙向阳和杨剌子三个,可听那声音,却又实在不像。
紧接着,就见头顶上两棵桦树的交叉处,忽然冒出一道圆圆的影子,竟是一颗光头。
赵国砚躺在树下的坑里,急忙举起马牌撸子,用一种奇怪的姿势瞄准来人的头颅。
沙沙的声响,立马引来叛军小队的询问,原来他们始终没有走远。
“二麻,怎么回事儿?”
那光头转了一下,急忙用步枪拨弄陡坡下的枯叶,激起唰啦唰啦的声响,又故作困惑地高声回道:“队长,没有啊,我都搁这蹲半天了,腿都快麻了。”
“闭嘴,在那老实蹲着,废什么话。”不远处传来短腿壮汉的轻声训斥,“他们有个人中枪了,不可能跑太远,肯定就在这附近,都别说话了,盯住自己的位置。”
没想到,叛军小队居然也相中了这两棵桦树,并以此作为伏击点。
更没想到的是,蹲守在这里的小队成员,竟然还是个叛徒。
二麻转过脑袋,用极小的声音问:“哎,兄弟,你们是不是官兵啊?”
赵国砚不敢说话,也不敢轻举妄动,更闹不明白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要不这样,我问你答,是就敲一下树干,不是就敲两下,不用太大声,我能感觉到。”二麻接着追问,“你们……”他神经兮兮的回了下头,“你们是不是来追剿乌营长的?”
赵国砚用枪口轻轻敲了三下树干。
二麻糊涂了,不满道:“不是,你这人咋不按套路走呢,三下是啥意思?”
说完,他似乎觉察到赵国砚和海潮山有些困惑,于是便低声宽慰道:“放心,他们不会在这守到天亮的,待会儿就得走了,还有正事儿要干呢,现在也不是说话的时候,要不这样,你们在这等我,后半夜的时候,我再过来,咋样儿?”
赵国砚不确定该怎么回答。
二麻有些急了,忽然表态道:“兄弟,我这是上了贼船下不来,现在弃暗投明不算晚吧,能不能换一条命?”
赵国砚掂量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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