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我睡得极不安稳,半梦半醒间,总觉得那惨白的月光和脊椎摩擦的“咯吱”声就在窗外。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我就被楼下隐约的响声惊醒。
我心下一紧,轻手轻脚地下楼。画室的门没锁,虚掩着。
我推开门,就看到苏青背对着我,站在门口,她的背影僵硬,肩膀似乎在微微发抖。
“苏青姐?”我轻声唤道。
她猛地转过身。我吓了一跳。
苏青的脸色是我从未见过的惨白,不是疲惫的白,而是一种近乎透明的、失血般的苍白。
眼眶下有浓重的青黑,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嘴唇干燥起皮,整个人像是刚经历了一场大病,或者……一场巨大的冲击。
她看到我,几乎是扑过来的,冰凉的手指紧紧抓住我的胳膊,力气大得让我疼得吸了口气。
她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明显的颤抖:“画呢?!巫祝,你画的那幅画呢?!”
“在画室,我带你去看。”我反手拉住她冰凉的手腕,带着她快步走向画架。
那幅画还在原处,被一块旧布半盖着。
我掀开盖布,清晨微冷的光线照在画布上,那阴森诡异的仓库场景,
那对跪着的夫妻,那雨衣人的背影,还有那两条被交换的、森白的脊椎,再一次赤裸裸地呈现在眼前。
苏青的目光落在画上的瞬间,她整个人剧烈地摇晃了一下,像是被无形的重锤击中。
她猛地捂住嘴,喉咙里发出干呕的声音,踉跄着冲到墙边的垃圾桶旁,再也控制不住,剧烈地呕吐起来。
她吐得很厉害,仿佛要把胆汁都吐出来,瘦削的肩膀不住地耸动。
我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只能轻轻拍着她的背。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勉强止住,用我递过去的纸巾擦了擦嘴,扶着墙壁慢慢直起身。
她的脸色更白了,眼神却死死地钉在那幅画上
她转过头,抓住我的肩膀,声音依旧嘶哑,却带着一种逼问的力量:“巫祝……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你能画出这幅画?!每一个细节……连他们跪着的角度,地上水渍的形状,还有……还有那种‘换骨’的……你怎么可能知道?!”
我迎着她的目缓慢地回答:“我做梦梦见的。就在前天晚上,雨下得很大的那个晚上。每一个画面,就像……就像我真的站在那里看着一样。”
“做梦……”苏青喃喃地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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