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落魄地,下意识将那方还带着陌生体温的帕子接了过来。
等擦掉泪痕才骤然清醒!
天!她竟做了什么?!她竟如此…如此自然地接了一个陌生男子的贴身手帕?!
她捏着那方帕子,如同捏着一块烧红又淬了冰的烙铁,丢也不是,还也不是!几乎要将那方精致的罗帕生生揉碎在的掌心!
西门大官人觑着她那副捏着帕子、坐立不安的羞窘模样,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却将声音放得更缓:“心口那堵着的硬块,可松动些了?是不是…觉得轻省了些?”
秦可卿正自心慌意乱,恨不得寻条地缝钻进去,闻言下意识地便顺着那温存的语调点了点头,那帕子在掌心揉得更紧了,低低地、含混地“嗯”了一声。
大官人笑道:“今日这场,到底还是收着了,没尽兴。若是能放开了哭,将那五脏六腑里的腌臜气、委屈泪,尽数倒个干净,那才叫一个通体舒泰,病根儿都能松动几分!”
秦可卿猛地抬眸,那双还氤氲着水汽的杏眼骤然睁大,里面盛满了愕然与…一丝恍然!
原来…原来他竟是在…在给自己“治病”?
是了,是了!这一场撕心裂肺的宣泄过后,那积压在心口、几乎要将她窒息的巨石,确乎是挪开了一角!
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感,正丝丝缕缕地从四肢百骸里透出来!她心头一热,巨大的感激瞬间冲淡了些许方才的羞窘。
“谢…谢过神医!”她声音微颤,带着劫后余生的真诚,“奴…奴家只觉得…仿佛…仿佛从一口深不见底的枯井里爬了出来,见了天光一般!大官人…真真是神医圣手!”
西门大官人笑道:“蓉大奶奶也太抬举我了。你这病,是经年累月、沉疴入骨的心病,岂是哭嚎一场、泄一泄郁气就能立时痊愈的?”
秦可卿下意识地跟着低喃,那岂不岂不是意味着…自己要经常来见他?
她日后还要像今日这般,抛却所有体面矜持,在他面前…在他面前这般失态地哭嚎?!
这念头一起,连小巧玲珑的耳垂都红得如同两颗熟透的珊瑚珠子!她慌忙垂下螓首,只露出那段染着醉人红霞的颈项。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羞窘几乎要满溢出来时,秦可卿猛地想起了自己今日踏进这生药铺的初衷!那点旖旎心思如同被冷水浇灭,一股沉重的忧虑重新攫住了她。
她强压下心头的狂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期盼:“那…那大官人…我官人…那病…您这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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