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是落日墨色却有些发闷,层次也模糊了些,分明是等待颜料涂抹,故而笔墨难以支撑起那等气象。”
“若换了宫廷画院御用的‘佛头青’、‘泥金’,或是江南进贡的极品朱砂,只需薄薄一层,便能透出万丈光华!这千里江山的金碧之色,又何愁不能挥洒淋漓?”
李师师这番话,如同一道清泉,潺潺流入了米芾那被美色和尴尬搅得一团浆糊的脑子里。
他浑身一震,像是被点中了关窍,那浑浊的老眼猛地爆发出惊人的亮光,死死盯向李师师方才所指之处!
“啊呀!着啊!着啊!”米芾猛地一拍大腿,力道之大,震得画案都晃了晃,他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刚才的结巴窘迫一扫而空,只剩下醍醐灌顶般的狂喜和对眼前佳人的无限激赏:
“李…李行首!真真是…真真是兰心蕙质,明察秋毫!老夫…老夫方才只顾着挑剔笔法设色,竟…竟忘了这最根本的关隘!是了是了!
李师师被他这夸张的赞誉弄得掩口轻笑,眼波横流,风情万种地嗔了一句:“博士谬赞,奴家不过是一点妇人之见罢了。”
说罢,她盈盈起身,对着众人又是万福一礼,那杨柳般的腰肢弯出一个勾魂的弧度。
“奴家见识浅薄,妄言了,扰了博士与诸位的雅兴,还请勿怪。”
她眼波如水,在众人脸上轻轻一荡,便似一朵解语娇花,莲步轻移,带着一身香风,款款摇动,纤腰与丰臀之间形成的曼妙曲线,随着步伐荡漾出诱人的韵律,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人心尖儿上。
满堂的目光,尤其是米芾那双刚刚还闪烁着智慧光芒的老眼,此刻又变得直勾勾起来,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死死地黏在李师师那摇曳生姿的背影上。
“这老东西,把咱们这些人骂得粪土不如,嘿!今日见了李行首这活色生香的‘绝世妙品’,倒好!舌头也打结了,腿肚子也转筋了,眼珠子都快掉进师师姑娘那抹胸里去了!这老脸皮红的,赛过那猴儿屁股!”
旁边立刻有人接口,带着浓浓的讥诮:
“可不是嘛!老话说得好,‘老房子着火——骚起来没救’!这老扒灰,平日里装得跟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似的,原来见了真正的‘肉香’,比那饿了三天的叫驴还急色!”
“就是就是!”又一人幸灾乐祸地帮腔,“什么‘狷介狂生’,什么‘目无下尘’,全是狗屁。”
李师师坐下后眼波流转,正整理琴弦,却蓦地察觉到另一道滚烫黏腻的视线,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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