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波流转,似嗔似喜。
西门大官人听罢,先是一怔,随即哑然失笑:“我道是甚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原来这等小事,这有何难!”
“明日天光好时,我便定给李行首画个传神的便是!保管画得比那月里嫦娥还俏上三分!”
李师师却轻轻摇头,莲步微移,凑近了些,那股销魂汗香混着吐气如兰便拂在大官人面上:“大官人错会了意。奴家不要那纸上墨痕的美人头,奴家……想要画全身像。”
说时,那眼波儿水汪汪的,直勾勾望着大官人。
西门大官人又是一愣,这回眉头竟微微蹙起,显出几分真切的为难,连连摆手摇头,咂嘴道:“啧啧啧,这个……这个却难办!”
李师师见他推拒,柳叶眉儿便蹙了起来,粉面含嗔,带上了三分薄怒:“怎的?可是尺寸太大?费工费料?大官人只管开个价码,奴家便是典当了头面首饰,也定不教大官人吃亏!”
她只道是这厮故意拿乔,要抬高价码。
“嗐!”西门大官人一拍大腿,脸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又回来了,带着十分的促狭,又似有八分的无奈:
“李行首,想到哪里去了!非是银钱尺寸的事体。实是……实是我这手底下功夫,尚未登堂入室,火候差得远!”
“若画个人像,倒还能勉强描摹个七八分模样,遮遮丑。可这……可这若要画人穿着衣物”大官人话到此处摇了摇头,带着惋惜道:“我眼下还欠着火候,实在画不来!”
“呀——!”李师师听他这般露骨言语,登时臊得满面通红,如同泼上了滚烫的胭脂水。
那红晕“腾”地一下从耳根烧起,瞬间燎原般蔓延过脸颊,不仅染透了小巧玲珑的耳垂,更顺着细白如脂的脖颈一路向下,直烧进那微微敞开的衣襟领口深处。
但见一抹娇艳欲滴的桃粉色,在她那雪腻的胸口肌肤上迅速洇染开来,心头突突乱跳,如同揣了十七八只受惊的兔子,暗骂道:
“这杀千刀的下流坯子!腌臜泼才!方才还道他斯文有礼,原来满肚子男盗女娼的坏水!分明是借着画画的由头,在这里用言语剥奴家的衣裳,故意撩拨,赚我便宜!”
她羞恼交加,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只把个香罗帕子在手里死命绞着,指节都泛了青白,恨不得立时啐他一口浓痰,却又碍着身份体面,发作不得,胸中那口气堵着,便要破口大骂。
“咔嚓!”李师师莲足猛退,枯枝应声断碎。
两条玉臂绞在胸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